杜若兰一阵惊喜,恍然察觉:吴得志不是患有嗅盲吗?他连贾巴尔的魔鬼粪便也闻不到,也就是对她的绝世奇臭,同样毫无知觉了。为何自己惊慌之下忘记了这点呢?于是,杜若兰坚定地说道:“我们走吧,不要和唐俊作口舌之争,也不要理会别人的眼光!”
“为什么?”吴得志奇怪,为何杜若兰会轻易地放弃这个澄清自己污名的机会?杜若兰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一直以来,我都梦寐以求作这样的事:拥有一个不嫌弃真实的我的男人,我就可以无视全世界的目光。现在达到愿望了,你就成全我一回吧!”
虽然对杜若兰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吴得志还是遵照她的话去做。于是,两人并肩,我行我素,旁若无人地昂然走出大厅。所过之处,人皆尽掩鼻,纷纷四窜,杜若兰俨然成不可瞻视的“女王”。“这感觉真TMD的太爽了!”杜若兰在感慨地说道,头靠吴得志的肩膀。
“不会吧,杜姐,你都成了过街老鼠,样子还这么惬意的?”吴得志故意打趣道,心中却充满苦涩。杜若兰完全没有半点强作欢颜的味道,而是非常真诚地:
“你知不知道,以前我最想做却又不能做的事情是什么吧?那是管TNND的体臭,护肤品、防臭乳贴、海底神泥膜!老娘就是要这样毫无装饰地,素面朝天地走在大街上!让他们抱头鼠窜吧,让他们被熏得作呕吧,让他们发出地球人也挡不住的哀号吧,姐就是这么臭的。又如何?!”
杜若兰说得痛快,昂然阔步,差点连护花使者吴得志也跟不上了。“杜姐,你别走得这么快行不行,搞得我象个太监跟班似的。”吴得志也乐开了花,觉得杜若兰能如此真情流露也不是坏事,这姐儿自有一股豪迈气度在。
“切,你连姐的步伐也跟不上,当太监也活该。”杜若兰不改泼辣本色。“实质是,跟上你没有问题。”吴得志特地纠正道:“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将胸耸得这么高行不行?象水豆腐似的,一颤又一颤,很容易让人家流鼻血,活活精尽人死滴!”
杜若兰听了,反而一把夹紧他的脖子,让他的狗头鼻子凑近自己的胸前,不无得意地:“姐就是喜欢这感觉!谁叫你这个死人头闻不到姐儿的体味,活该让你享受这福利。流鼻血的是他们!姐的本钱明摆在这儿!”杜若兰霸气侧漏,旁人为之侧目。
最傻了眼的是唐俊,他原想杜若兰一定会狼狈不堪,丢三落四地逃窜,没脸见人。可是,如今的她反而一身轻松,毫无怯意。那神态投足之间,女人风情尽显。而吴得头因祸得福,被这样的一个尤物挟带胸前,真是艳福不浅!
“真是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唐俊在他们背后怒骂,直至那销魂的背影完全消失,唐俊依然目瞪口呆,不知自己的这次春茗阴谋,是成功还是失败。但是,有一点他却是完全明确的:那是对手杜若兰包括吴得志,并不会从此在香水界消失!
吴得志和杜若兰走在大街上,葳葳一直远远的跟着,却不想追上去,打扰他们。她心里由衷高兴,知道杜总终于找到了一个坚实的靠山!“杜姐,这可是大街了,人山人海。你可不可以放我一马?”吴得志被搂着,杜若兰那对大奶总是在给她揉脸,揉得血脉贲张。
杜若兰却显得如此温柔,生怕这个到手的猎物会走掉似的。“再让我么一会儿吧!这感觉很好!我觉得天地从没如此宽阔过,我也觉得大街也从没如此坦荡过!”杜若兰脸上洋溢的欢快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是啊,这大街空荡荡的,那是因为某人的臭味霸气外泄,人们都避之不及。”吴得志不无幽默地讥讽一下。“你别打击我行不行?老娘好不容易找到开心的理由。”杜若兰的腔调里流露着某种神伤,但不无向往和透露意味:“但是,我说过,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怕我,只有一个能陪我,我就永远开心地走下去……你小小的讥讽又算得什么呢?我愿意听!”
杜若兰说着,砰然心动,她嫣然妖娆地看着吴得志一下,希望这个死人头尽快说出称心如意的话哄她,哪怕是慌话。可是,她却看着吴得志低头在摸索了一下,然后接起了电话。突然,“哎哟!”吴得志惨叫一下,神色苍白。连手机滑落到地下,也浑然不觉!
杜若兰心里有种不详之感。她弯腰捡起电话,接听起来。那是珞珞这个小萝莉的声音:“怎么了?吴大哥,听到我的话没有?小薇现在已去机场了,她决定签约到外国去了。你就吱一声啊?吓,你这个坏蛋倒是说一句话,你就这么忍心看小薇离开吗……呜呜!”
“他知道了。”杜若兰平静地说道,珞珞那边一片沉默。显然没料到听的是杜若兰。杜若兰望了一下呆若木鸡的吴得志,果断地催促他道:“走,到机场去!”“赶不及了,赶不及了。”吴得志喃喃地说道,脸无人色。“切,你不知是谁在开车!”杜若兰在吼叫一下。
杜若兰在开着兰博基尼,一路飞驰。她一边在笑着安慰吴得志:“别怕的。我会赶上飞机。帮你将小薇拦下来!让你们破镜重圆。”一边看他的反应,只见吴得志已是头转向车窗边,从窗镜上反映出他在悄然流泪,默默下垂。
杜若兰也恻然,想起自己刚才与吴得志是多么风光多么甜蜜。一下子一个电话让她清醒回到了现实。那是吴得志心里永远装着小薇的,无论她走到哪里。于是,杜若兰也是眼眶湿湿的。NND,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感觉!
于是她大力踩上油门,整个车在高速就象子弹一样,连超速也在所不惜。许多车都被远远抛到后面,一些好奇的车主探身,但是很快就发觉一股臭味在飘荡,于是也就打消念头,乖乖地跟在后面,对着兰博基尼骂竖起中指;你大爷的,超速也就算了,还放个臭屁!
兰博基尼在机场门口戛然而止,杜若兰瀟洒地说道:“快下车去追吧。兴许能追得及。”可是,吴得志在浑然不动,缓缓地叹了口气“杜姐,谢谢你。我们还是回去吧!”杜若兰一愕,看着他那蔫蔫样,以为他已斗志全无,不知所以。
可见这意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僵持了一下,杜若兰不禁奋起大骂:“MD,看你这个熊样!活该找不到女朋友!你知道小薇这么一去,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你们完蛋了!你以为人家会等你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呸,时间会消磨一切的。”
杜若兰揪着吴得志的衣领:“给我站起来,现在你的心爱的人就在里面,你还有机会可以将她拽回来。如果你不去,就永远失去这个机会!”一辆兰博基尼的男女争吵,引起别人的围观。杜若兰瞪他们一眼,然后张开双臂,“狠胸”地说道:“看什么看,臭死你们!”
“哇!”臭气熏天,瞬时间好奇的观众作乌兽散。吴得志目光紧紧盯着杜若兰,用尽气力:“可是,你怎么办?!你不是说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忍受你吗?看看,刚才你大吼一下,就熏得人家四处逃散。没有了我,你不是孤独要命?小薇已做出决定,这个决定我早有预料!”
杜若兰没有想到,吴得志竟然会给她如此回复!“没有我你怎么办?”“全世界就只有一个人能忍受你。”“没有了我,你孤独得要命。”这些一点也不诱人的怒话,却是世上最窝心的甜言蜜语。他这样的时刻,仍惦念她。这意味着什么?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杜若兰倏然一阵感动,止不住地涌起了泪水。但是,坚强的杜若兰可没有了被感染。她仍盯着吴得志的眼睛,四目对视。杜若兰幽幽地问道:“你早有预料?那今早是小薇叫你来的吗?!”吴得志缓缓地点点头。一切等到确认,原来小薇为她作出了巨大的牺牲。
也许,如果不是自己,小薇就不会签约去美国!于是,杜若兰凤眉一挑说道:“走。你一定要将她追回来!我可不想被别人同情,被别人成全!这样,我会内疚一辈子!”杜若兰硬是推搡吴得志下去。得志只好下车。
杜若兰在抽烟,她不能进去。可是臭气实在太浓,她被管理人员驱赶要她尽快离开。杜若兰不走,于是车门多了一张罚单,罪名叫:污染公共环境。等了大概十分钟,吴得志已垂头丧气地出来了。杜若兰一急,问:“怎么样?”
吴得志苦笑地摇了摇头:“刚登机走了。我没有见到她!”杜若兰颓然一下,喃喃地说道:“这是天意。小薇你是叫我难过一辈子是吧?”杜若兰开车到机场外围,两人目睹小薇的飞机升上蓝天,翱翔滑过。“你不是渴望见到你的偶像卡斯帕罗瓦瓦努大师吗?终有一天,你也会打进世界著名的香水王国,进军外国,从而与你的小薇会合的。”杜若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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