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凌霄望着那气冲冲的背影,顿觉,心头堵的慌。
再拿起筷子,入口的饭食,味同嚼蜡。
索性,阴郁着脸坐在椅子里,静默。
门外廊子上,纪纤云被六子和桂嬷嬷拦住,她耷拉着眉眼一副期期艾艾模样,“冥王一会儿就给我写休书,明天一早我就得走了。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失陪。”
可怜巴巴,可惜眼泪不是想有就能有。
她最后一点希望,就倾注在桂嬷嬷身上了。
虽然,冥王那个又臭又硬不讲理的东西,能被说动的几率,比天降红雨还小。
那小背影怎么看怎么惨兮兮,六子看的都心软了,对着桂嬷嬷就指了指那扇门,“嬷嬷,只能看您的了。”
“只能司马当活马医了。”,桂嬷嬷摇摇头,一脸的愁,明知不可能,还是伸手去敲门门,“王爷,我进来了。”
随着门“吱嘎”一声响,亓凌霄整个人不自然的僵了僵,手里的筷子也改了方向。。
莫名的,被召唤似的,他突然很想很想尝尝那条鱼。
可惜,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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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隔着一堵墙一道帘子,纪纤云无力的趴在地铺上。
长发披散,瘫软无力,一动不动,一点生机都无。
直到帘子缝隙投过来的一丝烛光消失,她眼里的希望之火也灭掉了。
那封休书,应该写好了吧?
她听的一清二楚的,大约半个时辰前,冥王那个该千刀的,喝退了斗胆劝阻的六子。
再爱惜这条命,再乐观再斗志昂扬,此时,她也心灰意冷了。
就算她下得去手,刺杀毒杀,都没有成功的可能。
而另一条路,借着收拾屋子的由头,角角落落她都仔细查过了。
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一遍一遍,那些鬼认罪书,影子都没看见。
无路可走,木已成舟,她的命,就要开始倒计时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没个停歇,搅得她更烦躁,脑袋里面粉遇到水,一团的浆糊。
不知是天气凉,还是心凉,四肢匍在棉被里,还是暖不过来。
屋里刺目的光一闪,随之而来,“轰隆”震耳的炸雷,突然又震撼,下意识的,她的身体缩成一团。
不想死!
山穷水尽了,还是不想死!
怎么办?
用力拧了拧大腿,涣散的意识勉强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