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却不以为忤,与一个女子饶舌斗嘴,他却是懒得去做。
“听说居次今天很高兴,还唱起了歌!”
“是啊,今天唱了歌,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嘛!”娜芙道。
“哦,失礼了!”周澈惊讶地道:“早知是居次芳辰,我应该带些礼物来。”
“将军有心,娜芙心领。礼物什么的倒不必了,我倒是想知道将军将我关在这里,放也不放,杀又不杀,到底有何用意,说出来能让娜芙过一个安心的生日,就很好了,现在着实有些不安心。”
周澈笑道:“这个不急,以后再说,说实话,我现在也还不知道怎么安置你们,这样吧,我在西安阳要呆上两天,明天我便陪居次出去转转,看看我中土人情风貌,算是我送给居次的生日礼物可好?”
能出去透透气,放放风,当然是好,这些日子,娜芙被关在这里,可是闷得透了。
“当然好,好极了,终于可以出去了!”娜芙拍手笑道。
周澈微笑,这一时刻,倒觉得这个蛮族公主与中原女子倒也没什么区别。
“哦,对了,明天还请两位换上本地服装,如果两位穿这身衣服出去,会挨石头砸的。”
次日用过早饭,周澈带着周仓和几个护卫施施然地来到了关押娜芙和阿其诺的院子,解炜却没有再跟来,县里繁杂事务太多,周澈让他去处理公务,换了一个人来陪着他,其实主要就是为周澈担任解说一职。
在解炜看来,将军这是来视察来了,肯定会随时询问一些新政实施的细节,是以昨天这位官员和解炜着实辛劳了一番,做足了功课,是以此时这位官员还顶着两个黑眼圈。若是解炜知道周澈只不过是与沮授为泡妞的事吵了一架,出来散心消消闷气,只怕会气得大大地吐上一口鲜血。
周澈对西安阳很放心,这里是他在并州起家的老窝,在这里苦心经营了一年,李肃临走之际选定的接班人肯定是可靠而且靠谱的人,是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起要问什么,至于探访娜芙,只是因为来了这里,一时兴起而已,对于这两个人,他现在还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只能暂时关押着,看看南匈奴的反应再说。
今天天气不错,尚未到盛夏,早晨的阳光还很温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有些侥幸还未被晒干的露珠躺在树叶上滚来滚去,一不小心,掉落下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七彩光线,便没入泥土中,无影无踪。
侯武打开院门,周澈便看到一身本地姑娘打扮的娜芙早已等在院中,而阿其诺则满脸的不情愿,身体扭来扭去,似乎极不适应这些穿起来挺复杂的汉服,有可能他是在娜芙的逼迫上穿上的,周澈想,否则以这个家伙的性子,只怕真敢穿着一身蛮族的将领服跟着自己出去。
“走吧,二位,随我去看看西安阳的风景吧!”周澈示意给二人牵来马,阿其诺一跃上马,却忽略了这身裙装的娜芙,站在马前,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也是阿其诺自己疏忽,一直以来草原女子都是上下马背如履平地,更别提娜芙更是身手远超一般草原女子。但娜芙现在这一身装束,却如何自己上得马去。
周澈哈哈一笑,跃下马来,牵过自己的马,走到娜芙跟前,伸手拍拍战马的背,那马跟着周澈已很长时间,又是一匹颇通灵性的好马,颇通主人心意,周澈一拍,便前腿一屈,半跪在娜芙面前:“居次,是我疏忽了,应当带一辆马车来,眼下却只能这样,上马吧!”
娜芙红着脸侧身坐在马上,狠狠地瞅了一眼阿其诺,眼中满是嗔怪之意,周澈牵起战马,交给一边的一名看守,道:“你替居次牵着马!”
直到此时,阿其诺才发现了自己的失误,不好意思地瞟了一眼娜芙。
“周将军,你这样带我们出去,就不怕我们趁机跑掉么?”阿其诺看着周澈随身只带着数名护卫,淡淡地问道。
周澈一笑,道:“若是只有诺将军一人,我一定会将你绑起来,然后弄一大队人马看着你,不过现在嘛?你跑不掉,你也不会跑。”
阿其诺撇撇嘴,知道对方说得是实情,就算现在他放自己走,自己也肯定不会走,娜芙在对方手中,而随同娜芙被俘的那些亲卫们不知道被周澈关到了哪里,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他们可不像自己和居次是有身份有价值的人,说不定便被周澈砍了脑袋,当成战功上报了。想到这里,便恨恨地盯着周澈看了又看。
“对不起了,诺将军,是我拖累了你!”娜芙低声道,现在她终于了解到,如果不是自己那天恰好到了乌拉特,阿其诺肯定是跑得掉的,结果因为自己,心高气傲的阿其诺主动投降当了俘虏。
“居次言重了,是末将没有保护好居次,才让居次受此屈辱。”阿其诺在马上欠身道。
“好了,二位,我们出发吧,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挺多的,不快一点怕是赶不回来了!”周澈似笑非笑地看了二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