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夜班的托勒·克莱斯独自一人走在路上,为了很好地成为一名警察,他选择在治安厅附近租房子住,隔着不远的距离,但却是最老旧的小房子,唯一的好处便是不用支付那高昂的租房费用。
同事给过他建议,只要远离国王大街,同样的租金能租到条件应当好的两室一厅,只要交通便利,通过蒸汽电车也一样可以快速上下班,但是,这条建议被托勒·克莱斯拒绝了。
他会在街上买好晚上的饭菜,回到自己的小间内休息。
但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睡到半夜就会被一阵“哐当”的响动吵醒,本来就还未彻底愈合的伤口,总回会在这半梦半醒间再度开裂,止不住地往外渗血。
他摸了摸脖子上厚重的纱布,一阵湿漉与刺痛,鲜红色的血液透过白色往外蔓延,要不是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他都有种脑袋与身体分离的错觉。
按照医院的话说,在伤口彻底愈合之前,纱布是不能摘下的,所以,这段时间他连洗澡都不能洗,只能用柔软的毛巾将自己的脸和身体擦拭干净。
醒来的一瞬间,托勒·克莱斯有些恍惚,他仿佛在屋内看到了什么身影,待仔细看去,又什么都没出现。
隔壁再次传来了响动,像是进门的声音,托勒·克莱斯有些惊讶,借着月光看平了墙上的钟表,上面的时间显示已经超过三点。
“这么晚才回来吗?”
托勒·克莱斯嘟囔了两句,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回来早晚多跟他没多大关系。
只是,
隔壁的女人才刚刚回到家中,显然是做了一天辛苦的工作,脸上略显得疲惫,所以关门时也没有太过注意,一不小心力气用得大了一些。
“小心些。”
她身后的黑暗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道诡异的身影,月光透过玻璃洒下屋中,能看得出那与人类相差无异的身姿。
“抱歉,我实在太累了。”
女人一边将手中的袋子放下,一边蹲下身解着自己的鞋子。
“不知轻重的话,会把他们都吵醒的。”
男人低沉着声音警告道。
“知道了,你能不能别抱怨了。”
但女人明显有些不耐烦,她检查了一下临走时做过的准备与痕迹,确认男人听从了她的建议,并没有离开这个房间,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下来。
“人找到了吗?”
男人知晓女人的心思,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以他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到在外面去,要是被骑士团的人抓到,那才是得不偿失。
“还没有,也不知道贝里托那孩子跑到哪里去了,我今天去了好多地方,该发的寻人启事也发了,就是没人见过他。”
女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沙发上依旧残留着部分血迹,她厌恶地往旁边干净的地方上靠了靠。
男人抬腿向她靠近,便响起一阵金属的碰撞声,等他到达一定距离时,便不能再往前行动了。
他无奈地看了看手上的铁链,尝试着挥了挥,发现确实无法反抗,只能可怜兮兮地看向女人,撒娇地说道:
“求你了,放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