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细心体贴,安言自然没有话说,安和梅很快换到VIP病房。
做好这一切,外面已经暮色四合。
“言言,吃点东西。”容聿提着袋子进来,声音很轻。
安和梅精神还不是很好,换了病房后和安言说了几句话便又睡了过去。
安言看着好好的人一下子变的这么憔悴,心里很难受。
“你吃吧,我没胃口。”安言看着安和梅,声音沙哑疲惫。
容聿拧眉,语气很严肃,“言言,你要让妈担心吗?”
安言心动了下,看向容聿。
他站在灯光下,身形越发挺拔,清隽,但脸色很不好。
一张俊脸没有之前的温柔,透着薄冰一样的严厉。
他在生气。
安言低头,“对不起。”
容聿叹息一声,把她拉起来,“言言,相信我,我不会让妈有事,绝不会。”
安言吃了饭,虽然吃的不多,但怎么都比没吃强。
连穆进来把东西收了,安言去浴室接热水给安和梅擦洗,容聿便在旁边帮忙。
这一切做好,时间已经很晚,容聿知道安言不放心,让医生过来又检查一次。
“没事的,病人现在在恢复期,需要多休息,你们可以明天再来。”医生毕恭毕敬的说完,看向容聿。
容聿抬手,医生离开。
他上前,揽住安言的腰,把她陇进怀里,“你也累了,回去休息,我在这守着。”
安言的记忆停留在十九岁,十九岁以前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她醒来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就连安和梅也不认识。
还是安和梅耐心的教她,跟她说,她才知道自己出了意外,忘记了一切。
但不管之前如何,她后面的生活里,她的亲人只有一个,安和梅。
她无法想象母亲出事她会怎么办,一点都不敢想。
所以即使现在医生一再说安和梅没事,容聿也在身旁不断的跟她保证,她也依然不放心。
每个人都有依靠的港湾,安和梅就是那一个。
唯一的一个。
“你回去休息,我在这守着。”安言知道容聿心疼她,但她现在无暇去管他的想法。
容聿拧眉,瞳孔收缩,但很快,恢复到平时,声音轻柔,“我陪你。”
安言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心力在说,点了下头便坐在床前看着安和梅。
容聿看着全身笼罩在暗光中的人,眼中幽黑微动,转身出去。
连穆就像一尊石狮一样站在外面,不是容聿,他站在那眼睛都不会动一下。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转身,“先生。”
容聿关上病房门,朝前走。
连穆跟上。
容聿停在僻静的楼道里,声音冰冷,“结果。”
连穆低头,“李芸悠的母亲,张碧霞,也是夫人母亲年轻时的同学。”
病房里,安言想了许多,把这几年的日子全部在脑海里过了遍,脑子越发清晰,理智冷静也回了来。当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暖意侵进身体时,她把安和梅的手放到被子里,起身对身后穿着衬衫,站的挺拔的人说:“我们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