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郎下意识想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可以是可以,但你可不能耽误了功课。母亲说我比你年长许多,可不能教坏了你。”
肯定不会的。
许淙保证:“我一天只学半个时辰!”反正他也还记得一些的,如今再学不过是把丢下的东西重新再捡起来,费不了多少时间。
而且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可没在云伯父或者许明成的书房发现半点含有英文的东西,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学会了能做什么,但学点别的东西换换脑子也不坏,不然每天都是四书五经,都要读成小老头了。
孙大郎见他答应,便也开始教了起来。
不过他的教法是硬教,就是指着圣经上的一个单词说这是什么什么意思,等许淙记下之后就换下一个,没记下就多说两遍,非常的简单粗暴。好在许淙也不是寻常小孩,两人头挨着头,一个教一个学,倒也其乐融融。
学了半年后,等许淙能够流利地把一本圣经读完,也弄明白了大致意思,新一年的府试和院试也出了结果。
和去年的颗粒无收不同,今年的府试勉县可谓是大获丰收。
——考中了六个童生!
要知道全部的童生也就只有二十人,而勉县就占了六个,尤其是这六个新晋的童生和勉县往年考中的童生们在接下来的院试也大放光彩,考中了五个秀才!
这让全县上下都与有荣焉。
考中秀才的人家更是欣喜若狂,就是落榜的那些人,因为年纪还轻还能
再考,所以也并没有太沮丧,家家户户都呼朋唤友地庆贺。
这段时间,最大的功臣孙教谕也走路带风。
“明成兄,总算是不负所托。”
“哈哈哈哈!”
许明成也很高兴,难得地敬了他一杯酒,“这才是第二年,有此功劳在身,对你的往后也是大有好处的。”
孙教谕一饮而尽,“多谢吉言!”
“哎,我们那文风不胜,没有什么好先生,所以当年我考中举人之后,就再也考不上去了。当时我心里还很沮丧,觉得多年苦读皆化作流水。”
“好在柳暗花明,有此功劳在身,何尝不能再往上升一升?”
孙教谕心满意足,“虽说举人难以迈过四品天堑,但若能以五品致仕,也不枉此生了。明成兄,此番愚弟能有此造化,多亏明成兄你大力支持。”
“我再敬你一杯!”
许明成也一饮而尽,两人对视片刻,双双大笑起来。
许淙见状,也跟孙大郎干了一杯。
他们现在是在孙家,院试的成绩出来之后,孙教谕特地摆宴招待许家人。因为两家关系好,所以并没有太在乎礼节,男席与女席就在相邻的花厅。
许淙又过了一个生辰,现在已经六岁了,所以这次没有到里面去,而是全程都在招待男宾的这边坐着,孙大郎亦是如此。
于是两个大人在喝酒,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孩在喝甜饮子。
许淙感叹,“孙荣,你爹好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