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无论在任何地方都一样。
此时的威尔莫斯大陆最西方,上演着最残忍激烈的人性收割。
铁石城到处都是极其剧烈的爆炸,城墙北方,是犹如烟花般灿烂的魔法横飞。
城墙南方,是刀剑交错间的血肉横飞。
在天顶,则是一人一兽主宰整场战争走向的卫冕之战。
守望者们一个个冲上去,挥舞着各自的武器浴血奋战,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一个守望者胸前已经焦黑一片,在倒下去的一刻,还高喊着守望军的口号……
托尔的周围已经躺了十几具尸体,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汗,顺着自己手中的马刷不停滴落。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一天之中杀掉这么多的人,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素未谋面的人拼了命地想在他头上砍一剑。
他踢了踢脚边的尸体,左右望了望,左边的暗民右臂上插着一支即将爆炸的魔法箭,拼了命地用自己手中的斧子砍着,面目狰狞,奈何几秒钟之后,魔法箭爆裂,带走了他半边的身子以及他的生命;右边的守望军兄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里含着刚刚咬下的暗民的血肉,状似疯魔。
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打到什么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暗民的大军依然还是乌泱泱地从攻城梯上冲向城墙,守望军也是拼尽全身力气去抵挡冲上来的敌人,也许只有天空上首领与魇魔的战斗结束或者双方打得不剩下一个人才能结束这场人间炼狱吧。
他用衣袖搔了搔额头的痒,抬头看看已经升到半空,照耀着红色城墙的红色朝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所有平时熟悉的人在各处挥舞着刀剑,仿佛在用鲜血铸造一幅惨烈的画面,那一颗颗藏在灰色皮甲头盔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是所有帝国人们的希望。
托尔苦笑,这便是战争。
要维护的始终是帝国的安宁,王室的荣华富贵,富人的狞笑。
有多少人会想过今天在这里为他们死去的竟是被他们判定为罪人的守望军,托尔的心中突然有了些身为少年的愤懑,还有推翻这些魔鬼的统治,改变这一切的决心更加坚定。
“倏!”
一道燃烧着的红色剑气直奔托尔的面门而来,速度快的有些恐怖,托尔下意识地一闪身,虽然避开了要害部位,但这一道剑气还是劈在了他的肩膀上,火属性灵源能量瞬间爆炸,托尔的整个肩部一片焦黑。
他抬了抬头,可以看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再加上浑身粘稠的血液,看起来倒是十分恐怖。
托尔啐了口口水:“暗民,就只会做这种偷袭的卑鄙事情。”
红色剑气的主人是一名身材矮小的暗民,单手握着一柄黑晶石细剑,剑身却闪耀着银色的光芒,想必是加入了数量不少的秘银,上面氤氲着红色的霞光,这是除了暗民以外不可能会有别人能打造出来的宝剑。
“这个人能配上这样的武器,绝对不是善类,再看看他现在平静的表情以及眼神,身上甚至都没有染上多少鲜血,不好对付!”
托尔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就已经判断出来这个人的实力最低也是闪银后期,甚至都已经快要突破到鎏金境界了。
托尔现在只是刚刚踏入黑铁境界的新人,面对这样的强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更何况是为了帝国这一群蛀虫去拼死守城,打内心里是十分不愿意的,不过这里毕竟是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这里还有在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救下自己的恩人,朋友。
战,死亡几率超过一半。
不战,好像也跑不掉……
没有给托尔天人交战的时间,暗民眼神一变,细剑平举直刺,剑身上氤氲的红色霞光瞬间燃烧起来,直奔他的心脏。
托尔双手交叉做马刷格挡之势,然而暗民这一招却并非突刺,而是以突刺之势作为诱惑,手腕一挑,剑刃向上一翻,便成了向下斩击之势。
托尔双腿微曲一沉,举马刷相抗,交击过后,暗民仍然站在原地,托尔却是后退了数步。
“见鬼,这个人不光实力比我强,就连实战经验都比我丰富无数倍。”托尔暗暗活动自己被震得微微发麻的双手,心道。
不过托尔突然笑了,自己的马刷上突然也冒出了淡淡的红色霞光,挥舞了两下,竟然也能带出丝丝火星。
这是托尔在熟悉了自己的灵源能量之后一直在马厩偷偷练习的东西,每次作战的时候,在相击的瞬间,都可以偷偷吞噬对方的一部分能量,收归己用,这也是为什么战争爆发了这么久,托尔依然没有感到一丝疲累的原因。
对面的暗民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诧异道:“你做了什么事情?”
托尔撇了撇嘴,心中暗想这个人脑子有毛病,难道自己还要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成。
不过托尔没想到的是,眼前的暗民并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甚至就连细剑都有收起来的意思,再次问道:“你的灵源是什么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