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却是哈哈大笑,瞬间飞扑过去,一把将长孙临云揽入怀中。“云儿,我好想你!”
长孙临云身体一僵,好似已不再适应这种肢体上的亲密接触。过了一会,他才逐渐放松下来,亦伸出双手揽住李长安的后背,低声道:“我也是!”
良久,两人方朗笑着松开彼此。
李长安握着他的手,迫不及待地献宝。“我给你带了很多礼物,一会让崔先生送去武平侯府。”说着,他又顺手解下腰间长剑塞给长孙临云。“这是我请名师打造的好剑,削铁如泥当为神器!宝剑赠英雄,这世上除了你,谁也不配这把剑!”
——当然,这把剑其实只是刘官宝的亲爹刘允所造,所谓名师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但此剑所用技术正是新型“李钢法”,说它是当世神器却并不过分。
盛情难却,长孙临云手忙脚乱地收下长剑,这才又上前分别与李梦得和王丽质见礼。
而李长安则又走向了钟璠,作为钟家的未来女婿,他还是很有必要与钟璠交际一番的。
钟璠虽说深负世族秉性眼高于顶,却也不是个瞎子。他看看笑嘻嘻向他见礼的李长安,又看看乖巧站在一旁的钟璃,亦不禁由衷感叹:“李二郎与阿璃当真是珠联璧合!”
李长安扬眉一笑,顺口吹捧:“璠堂兄端冷凝肃,亦不愧钟氏风采!”
钟璠与长孙临云同岁,颜值上被长孙临云碾压地惨不可言。今日见了李长安,尤其是听李长安这般吹捧他,他竟十分自得。只见他神色亲昵地言道:“可惜今日天色已晚,祖父尚在家中等着与瑷弟和阿璃团聚。改日……”
“改日,小弟当与璃妹一同做东宴请璠堂兄,感谢璠堂兄今日拨冗相迎!”李长安握着钟璃的手,正色打断钟璠。
钟璠闻言,立时明白了李长安的言下之意,当下略带尴尬地笑道:“瑷弟与阿璃与我乃是手足至亲,李二郎客气了。”
钟棠派钟璠前来迎接钟瑷与钟璃,难道只是接人这么简单?若是如此,何不派个仆从过来,至少还能帮着搬搬抬抬。
事实上,钟棠派钟璠前来,正是考虑到钟瑷钟璃自打出生就在太原,与自己嫡亲的祖父亲眷反而陌生。这才让钟璠亲自出面,与钟瑷钟璃联络感情、解说家中情况。同时也是表明立场:钟家绝不会因钟芝早逝,而欺凌这对可怜的孤儿。
可惜,钟璠作为钟棠长房长孙,向来骄横惯了,根本体会不到祖父的这点苦心。他只知道,在他幼年时,钟芝作为钟家三子深受祖父宠爱,以至于他亲爹钟茁在钟芝面前都隐隐低一头。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到了他大房扬眉吐气的时候。
李长安却不为所动,只正色言道:“我与六郎情同手足,璃妹又是我的未婚妻子,以此类推,我待璠堂兄也当如嫡亲兄长一般。想必,璠堂兄待我、待六郎与璃妹,也是一样。”
钟璠听着李长安似敲打又似吹捧的话语,着实无言以对。半晌,他才干巴巴地言道:“……正是。”
李长安释然一笑,这才将钟璃又送上马车。“璃妹,天色已晚,你身为晚辈不可令祖父久候,我就不留你了。”
“长安哥,保重!”钟璃这一路与李长安感情和睦,手指抓着李长安竟不忍放开。
李长安微笑着拍拍钟璃的手背,郑重允诺:“端阳佳节,我再去见你。”
钟璃算算时日,再过十来天就能再见,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李长安。
李长安又向钟璠一揖,言道:“李家远道而来,还有些见面礼奉给中书令,烦请璠堂兄转交。”
说话间,李家的车队就分出长长的一支,缓缓地汇入了钟家的队伍。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李长安出手如此大方,钟璠亦不免稍有动容,当下点头道:“李二郎,有心了。”
站在一旁的钟瑷却有些无措,因为李长安想到的事,他却没有想到。李长安作为钟家的未来女婿给钟家送了礼,那么钟瑷作为钟璃的兄长就应当也为钟璃向王家备一份礼。
可不等他出言补救,李长安就已了然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言道:“王家那边的事情我都办妥了,你勿须挂心。出发吧,照顾好自己和璃妹!”
不一会,钟璠带着钟瑷与钟璃离去,崔炎亦在李长安的鼓励下跟着长孙临云走了,城门口便只剩下了王澹和李家的一行人。
按规矩,王丽质既已是李家妇,纵使回京也当先回李家,改日再回娘家拜见爹娘。
只是李长安一见王丽质扯着王澹泪水涟涟的模样就不禁轻声一叹,只在心中暗道:若是在后世地球位面,这宝贝女儿哪怕是嫁去了地球另一头,也至少能每天通个视频电话、每年回来过个春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