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算了?他们没听错吧?这是他们那个一毛不拔的妈妈说的话吗?
看着三人疑惑的神情,老鸨道:“那些人一看就是不简单的,虽然不在乎姓翁的生死,但对他的儿子很关心。这个时候姓翁的可能在公堂上也不一定,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得了京兆府?难不成倚风楼要向那母子要?为一两银子把倚风楼搭进去不划算。”
“妈妈就是妈妈!”三人立即拍着老鸨的马屁。
“好了,我们回倚风楼。”
翁金宝这回真如老鸨说的被樊荣华带进公堂了。
樊荣华此时的心情,与刚才张梦洁说的是一样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事情都凑到一块去了。
他很想让人给一行人端凳子,又怕这样的行为会暴露一行人的身份。关键是龙廷骁和张梦洁都站在下面,他哪敢到公堂上去坐着。偏偏此时去韩府的班头和衙役带着证人回来了。
回来的班头看到突然出现在公堂的龙廷骁一行人,要回禀的话都憋了回去,紧张的看着樊荣华,而樊荣华却为难的看着龙廷骁。
虽然樊荣华的示意很隐晦,龙廷骁还是注意到了,不动声色道:“幸好出来时,一切事都处理好了,否则等着大人把前面的案子审好,再审清风无端多出来的‘亲人’的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这是让他先审韩敏姣谋财害命的事?犹豫着往公堂的座位走去的樊荣华忽然觉得,堂下看着风离的几件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到樊荣华走向案堂,班头强迫自己忽视龙廷骁一行人的存在,跟在樊荣华身后。
除了班头,翁金宝,翁家铭和钱氏也很有眼见的往不起眼的地方挪。
在老鸨几人借故逃走时,翁金宝也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但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钱氏在庆幸自己没有再次落入风尘的同时,也很庆幸翁家铭没有被她和翁金宝感染,一直保持着纯真的心性。没有成为她希望的自私自利,为自己的一些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不知为何钱氏觉得今日她和翁金宝是出不了这个公堂了,虽然离开他们,翁家铭可能会过得更好,可她也不想翁家铭这样孤苦无依在世。想来清风会是他今后很好的依靠。
坐上案堂的樊荣华习惯性的拿起惊木,刚要落在案桌上时,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轻轻的一声响也惊醒了心声杂念的钱氏。
“堂下来者何人?可知贵府夫人是怎么滑胎的?”
“奴婢秋霜,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小人竹喜,是韩府的厨子),见过大人!”两个跟着班头和衙役来的丫鬟和小厮模样的人,听到樊荣华的问话立即跪到堂中间。
自报家门后,秋霜又道:“早上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所以让奴婢把平日里,”秋霜特意看了看一旁带着威胁的眼神的韩敏姣,继续道:“大小姐吃的,用的送到大小姐在韩府的闺房。谁知大小姐不但不体谅夫人,还把奴婢送去的东西都推了,还非要夫人亲自下厨给她做吃的。”
秋霜说的与韩敏哲说的一样,樊荣华问道:“后来呢?”
“后来夫人拖着不舒服的身子给大小姐去厨房做她指定的菜肴。夫人做好正准备与奴婢一起给大小姐送去时,嫌夫人做得慢的大小姐去厨房寻人。夫人本来就身子不舒服,可能是菜肴的关系,也来不及找隐蔽的地方,夫人在厨房门口就吐了起来。正好吐在了刚到厨房的大小姐身上,大小姐一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推了夫人,结果夫人四个月的身子就没了。”秋霜说完眼眶红了起来,默默的擦了一下眼角。
“大人不要听她胡说,真的是家嫂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民妇真的只是想拉她一下,没想到铸成大错的。”韩敏姣没想到秋霜一点都不顾忌她的威胁,把事实全说出来了,立即出来跪下为自己鸣屈。
“不是的,大人,当时小的也在场,大小姐推倒夫人的一幕,小的也看见了。”穿着小厮模样的衣衫,却是韩府厨子的男子为秋霜证实。
听到厨子的证实,韩敏姣心有些乱了,但强装镇定道:“你们收了她什么好处,竟然这么污蔑我!”
韩敏姣口中的她很明显指的是韩府的夫人了。站在不远处的樊裴氏冷笑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死不认账,半夜也不怕那未出世的孩子来找你!”
本来就有些心虚的韩敏姣听了樊裴氏的话,想到被她推倒的韩夫人流的一摊血,心里一阵害怕,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虽然知道谁说的是事实,但韩敏姣不承认,樊荣华也不是个滥用私刑的人:“韩氏,刚才你说韩夫人是在厨房外摔倒的,而秋霜和竹喜的意思,韩夫人是在厨房摔倒的。就算那摊血有人处理了,一天不到的时间,怎么也抹不干净的,让仵作去看看血迹在哪里,这事就水落石出了!”
在樊荣华让人喊仵作时,韩敏姣终于承认了:“民妇真的不是故意的。”
韩敏姣是承认了,可这又不是那种用药和器械杀人不同,若说判刑,樊荣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判才好,所以问韩敏哲:“不知韩家主想本府给你一个怎样的交代?”
韩敏哲思索了一会道:“虽然草民很想给草民那可怜的孩子报仇,可韩敏姣毕竟与草民血脉相连,况且这也不是夫人想看到的。草民只希望以后韩敏姣不要再出现在韩府,以及草民和夫人面前。”
“好,那本府现在就判韩氏与韩府脱离关系,若是今后再去纠缠韩府和韩府里的人,今日之事,本府定会给韩夫人一个交代!”
对别人来说,这样的判决一定感恩戴德了,可韩敏姣却一下跌坐到地上。她与樊裴氏不同,出嫁的时候那嫁妆比一般的正室都来得多,樊磊骆也是看着这份情上,对她没有像对其她的妻妾一样来虐待。就算失了宠,也过得比其她的妾室舒坦。若不是樊磊骆出事,她才舍不得离开樊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