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追风在手,阿牛很快就重新上路,只不过这一次不敢偏离官道太远,而是跟官道保持平衡的距离,虽然说是官道,事实上也就是拾掇平整一下的土路而已,尤其是再往西北区就是云梦沼泽了,朝廷自然不会帮着这些反贼们修路。
到了杭州,阿牛跟筱荷结成了夫妻之后,才从她那里知道云梦沼泽曾经发生过一次极大规模的叛乱,当时,朝廷出动水师十万大军将云梦沼泽里里外外杀了个遍。
当初若是知道这些情况,阿牛未必会愿意帮袁连成送这封信,毕竟,为了一点银子小命都不要了,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只不过,现如今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自然就要说到做到,筱荷是个女人都还知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呢。
夜幕降临了,阿牛坐在马背上,安静地看着对面约莫一公里左右的村子,苦心编织的树叶子内裤早已经随风而逝,好在这已经是烈日炎炎的夏季了,倒也不觉得寒冷,只不过,马背脊摩擦着蛋蛋,几乎都要磨得脱皮了。
这才不得不想法子去弄一身衣服来。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主意,阿牛特意没有弄东西吃,当然,这也跟他身上没有火折子有关,钻木取火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等了好一会儿,夜色终于漆黑下来,阿牛拍了拍黑风的脖子,“黑风,一会儿,你在外面等着我,我一出来就走。”
黑风扬了扬蹄子,表示它明白了。
阿牛翻身上马,缓缓地向着村子而去。
片刻之后,阿牛接近了村子,跳下马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围着村子简单地转了一圈,挑中了最大的一个青砖瓦房的院子翻了进去。
这家人居然没请护院,而看门的又是个老头,阿牛轻易地就摸了进去,弄了一身衣服和火折子,还顺了两个银元宝出来。
有银子了,正好可以去前面的镇上买一副鞍具,没有马鞍的坐骑坐起来真的很不舒服,尤其是黑风这家伙跑得也快,不仅把蛋蛋磨破了,连大腿两侧的内部都磨破了皮。
阿牛悄然地溜出了村子,黑风正等在路边,立即换上衣服跳上马背就一路疾驰而去。
估摸着离开村子很远了,阿牛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天太黑了赶路也不方便,倒不如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说。
阿牛找了山洞往里面,生了一对篝火往边上一躺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阿牛被一声声喊杀声和惨叫声惊醒,立即下意识地去抓长刀,抓了个空才想起来那把刀已经丢了。
阿牛抓起长弓,将箭壶背在背上,左手捏着长弓弯着腰走了出去,黑风也被惊醒了,正不安地刨着蹄子呢,见阿牛出来了,立即走了过来,亲热地探过头来嗅阿牛的手掌心。
摸了摸黑风的鼻子,阿牛的目光往前方灯火通明的地方望过去,就看见一场混战在进行,一方盔甲鲜明,人数却不多,只有几十个,另外一方却是衣衫褴褛,足足有上百人之多,不由得一愣,难道自己已经进入到云梦沼泽了?
官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训练有素,武器精良,而那个领兵的军官指挥若定,虽然被数倍于己的人包围,却并不害怕,而是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士兵们组成一个品字形的阵势,相互之间互为依仗。
只不过,包围他们的人太多了,他们这些人的体力迟早会被耗尽的,到时候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阿牛的眉头一拧,自己该怎么做呢?
就在这时候,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疾驰而来,阿牛循着方向望过去,就见浓郁的夜幕下一条火龙蜿蜒而来。
阿牛见状一愣,立即拔腿跳上马背,“黑风,走,杀过去。”
不用想也知道这条火龙可定时官兵的援军,叛军总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骑兵,他们连武器都不行,更不用说装备骑兵了。
趁着他们还有一段时间追上来,阿牛决定出手帮助这帮叛军,至少有了他们的帮助,自己更容易找到茶姑,也算是给云孟中泽的一份见面礼。
左手取下长弓,一把抓出三支羽箭,阿牛纵马疾驰过去,右手一拉一松,三支羽箭闪电般地飞了过去,三声惨叫声响起,三个官兵死于非命。
叛军的头领见状一愣,官兵的援军马上就到,他本来还想杀了这几十个官兵回去,好不容易碰上了小股的官兵,这个功劳无论如何都要抢下来的。
只不过,这一队官兵训练有素,战斗力很强,虽然死伤了大半只剩下十来个人,不过,他们也不好过,死了将近对方两倍的人,总算将他们包围起来了。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候,官兵的援军来了,虽然他很想要这个功劳,不过,却也知道性命远比功劳重要得多。
再多的功劳没有性命去享用,那也是枉然。
他正想组织人员撤退,要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对方可是骑兵啊,唯一的优势就是利用夜色的掩护,和地形的熟悉,想必逃脱是没有问题的。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哪里飞来三支羽箭,正中三个官兵的额头瞬间毙命,三支箭几乎是同一时间命中目标。
“快走,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阿牛厉呵一声,右手再次取出三支羽箭,顷刻间又是三个官兵毙命。
“撤,撤,撤”
叛军的头领大吼一声,手里长刀一挥,他自己则站在了一般,指挥着队伍撤退,那官军的头领转过身,阿牛一愣,居然是虎威营的校尉凌宇,虎威营不是天子亲军么,他怎么跑到云梦来了。
“官兵的援军来了,快走。”
阿牛向叛军的头领一伸手,一把将他提到马背上,用力一夹马背,黑风嘶鸣一声,闪电般地飞奔了出去。
凌宇双手紧握长刀,随时准备磕飞羽箭,没料到对方那箭术高明的家伙居然没有再放箭了,而是拉了那匪首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