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还未来,她索性起身走了过来,将自己整理好了一部分拢了起来:“我不知道,不过像是大公子这样的,我也下不去口,你这样的男人,我可要不起。”
这可都是她的心里话,她一手按在了账本上面:“顾琏城,不如我们去收租吧,收到的银子都募给你,怎样?”
他略作姿态:“好倒是好,不过那样岂不是辜负了你一桌酒菜?”
沈未央眨眼:“那就等回来再喝!”
好歹去哪还惦记着和他一起,顾琏城怎不心动,这就站了起来。
他先一步走了门口去,斜眼看见隔壁地上已经打扫干净了,他故意扬声说道:“备车!我要与轻君出去一趟,晚点再回。”
沈未央叫人收好账本,也走了出来。
蛟河已经赶了车来,顾琏城已经等在了车下,她背着双手,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过去,左右看了看,又是看着他:“我说大公子,去收账,不是去吃饭,就你一个人怎么能行?”
她抱臂:“排场不够大,怎么能收得上来?”
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看着她。
沈未央长长地呼了口气:“今天心情实在不好,不收点银子也不能好了,既然叫大公子一起去了,怎么地也得讲究一下啊,不跟着侍卫队怎么能有排场嘛!”
若说起初他心里那点欢喜还在的话,也是被这口抑郁之气压着出不来的。
顾琏城先一步上车,只是嗯了声,说知道了。
的确是要和他一起收租,但不过是想借由名头,撑个场子而已,与他并无关系。
说白了就是狐假虎威而已。
真不叫人郁闷!
沈未央也上了车,不等多一会儿,她要求的排场就全部到位了。
之前借贷的人,也不乏有大客户,都是场面人,她打着顾琏城的旗号,收起租来也是敞快,中间也不无地痞无赖,有的没有身家的,就失去了当时典当的东西,有的也是挨了一顿好打才挤出来一些银子来。
沈未央似乎有这样的癖好,摸着银子心情大好。
她每每到一大户门口,就故意掀起些车帘,半遮半掩地能让人看见他的半张侧脸。
或者因权势,或者因虚荣,或者因为他那越发不耐烦的眼神,收租情况十分乐观,竟然收上来一大笔银子,当然,也有不能偿还或者没有偿还能力的,沈未央又得了北街几个铺子。当时典当的时候,压价压得非常低,现在钱途无量。
二人整整出去了一大天,因为带着银子在车上,也只得先回还。
之前买的酒菜还能在,沈未央就提议说回去随便吃点东西算了,他白白做了一日苦力,还吹了一脸的风沙。
等再回到钱庄时候,已经黄昏了。
未央叫人到银库把银子收好,顾琏城坐了一日车,浑身酸痛,他下车的时候,特意看了眼隔壁成衣铺子,陈小公子果然抱臂张望着,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不过身边的女人,倒似乎没太在意,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银子身上,账本上记录着收借情况,一边走还一边卷起来打着掌心,收到了银子,心情自然也好。沈未央总算想起来身后还有一个大功臣了,才回头对他笑笑。
“我请大公子吃酒。”
“吃什么酒?”
顾琏城快走两步,与她并肩而行:“该不会是晌午时候买了没吃的那些吧?”
沈未央笑:“不要浪费嘛!”
他斜眼:“就你会算计,不过是喝点酒,也要喝剩下的不成?我叫人回去取点好酒来,别白白受了你的银子。”
她嘻嘻地笑:“有好酒啊,那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