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哲满意点头,转向燕彼:“从三面的三队兵卒中各抽出一百人。”
快沦为传令兵的燕彼又亲自跑腿去传达军令,连续跑了三个方向又带着一百五十人回来。
稍微询问一下营地围栏外的情况,吕哲吩咐这些兵卒监督人群排队等待领取清粥,并砍来足够的竹管。
排队什么的秦时其实已经有这种潜意识的习惯,倒是到了“我大清”时期这样的习惯不知道因为什么丢失了。
得知吕哲命人煮粥发放并贴心地准备了盛用的竹管,人们心里的感动简直无以复加。
深知演戏要有尺度吕哲没有干亲手盛粥的事,他该演的戏已经演完,由于肩膀需要稍微处理一下也就重新回到军帐。
这一次燕彼并没有紧紧跟随,他刚才除了找商询问清粥的情况就是联系人为吕哲造势,没想到势还没造吕哲已经在收买人心,这令他心喜的同时觉得吕哲果然适合做一名“人主”。
这倒是燕彼误会吕哲,吕哲那么做是想让人们安稳下来,将可能的**尽量消除于萌芽。
安抚人心与收买人心的举动可能并无差别,但是从字面上来解释是两件出于不同心思的用意。所谓安抚人心是没有别有目的,收买人心一般被认为所谋者大。
燕彼来到一座帐篷之前,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才走进去。他进去后有几人围了上去,他向围上来的几个各色人等问:“你们心里肯定有了判断?”
这些人长相各有特色,年纪也从二十来岁到六十岁不等。他们互视几眼,一名年长者道:“吕军侯善待我等,这个我们是清楚的。不过,真如你所说,军侯成为南疆重要人物真的对我们很重要?”
燕彼对这个年长者似乎很尊重?他鞠身行礼才答:“公翁,您是知道军侯所作所为的。”又转向其余的人,鞠躬一圈后,“试问,除了军侯谁又能把我等当人、能尊重我等、能委事予我等?”
众人沉默。
对于燕彼所说,吕哲成为南疆军举足轻重的人之后对他们有好处,这点他们相信。只是他们这些六国之人很不明白一点,吕哲再怎么说都是秦人,哪怕对他们再和善也无法改变是秦人的事实。付出惨重代价让吕哲爬上高位之后,谁能保证吕哲不会变得跟其余秦人一样?
“我知道各位的顾虑,但是你们怎么不反过来想想呢?军侯是秦人,可是诸位难道就不明白现在除了秦人谁又能爬上高位?”
“我知道六国的宗族、部族之中有人寄望于任嚣,并且与任嚣搭上线,但是怎么就不想想任嚣身为南征秦军的副帅,会重视我们?估计是利用居多!”
“好!任嚣哪怕重视我们,但是别忘了他是南征秦军的副帅,他有自己的班底,那些投靠过去的宗族、部族能够成为他的心腹并爬上高位?”
“无法爬上高位,那与棋子有什么区别?我看任嚣成功排挤屠睢之后,该是要拿那些帮助他的宗族、部族开刀了吧?”
“以彼看来,吕军侯这种不高不低的人才适合我们投靠。诸位要看清楚形势,平时你们可以阻止亲族不为军侯效力,可是现在已经有魏人、楚人、燕人愿意为军侯所驱使。虽然还没有行‘家臣’仪式,不过那又有什么区别?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有办法阻止军侯组建大军吗?”
“有这些人的帮助,军侯在夷陵能够组织起一两万大军。你们现在出来支持那是雪中送炭,阻止必然是螳臂当车!”
“再则军侯是秦人又怎么样!?我们可以出大力、出死力,让军侯依赖我们。等待军侯信任的人都是我们这样的六国遗民,你们认为失去了我们,军侯会判断不出会有什么后果?”
巧舌如簧与舌灿莲花都无法来形容燕彼的能说会道,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名传~销导师那么的滔滔不绝。
燕彼讲清利弊之下,帐内诸人仔细一想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吕哲现在官职不过是军侯,而且看平时除了几名亲兵也没什么心腹,造就这样的人确实比眼巴巴地要攀上任嚣这颗大树好非常多。在这种心理下,个别原本寄望于任嚣的人,他们心里也开始怀疑以前那么做到底对不对。
“时也命也……”刚才说话的那名年长者道:“郑氏、昭氏已经带人杀向江陵,那个叫宋伯的校尉带兵来了却是待在境外观望,在夷陵只有吕哲这么一名军侯……。”
旁边一名年岁超过六十的老者也道:“吕军侯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敢于带着十几个亲兵就来到夷陵且安全进入营地,又有燕彼一帮人愿意助他,算是福大之人。”
福大之人让不少人心里一震,这话在现下可不能乱讲。不过被六十老者说出来之后,他们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众人再次对视几眼,齐齐表态:“那么……,我们来助吕哲一臂之力!”
得到表态,燕彼大喜。他放低了声音:“我知晓各位族中都有善于击技的人,还请诸位甄选出至少十名。”
众人以为是要选出来护卫吕哲连忙应下。
不料燕彼又说:“一定要是最善于搏杀的人。我们设计杀死宋伯,让军主……”
听到这一句话,他们愣了一下大惊,情不自禁大喝:“什么!?”打断燕彼的话语。
奇怪地看众人一眼,燕彼道:“杀死宋伯,使得外面五千秦军大乱,趁机再一一杀死各个军侯之类的秦人,军主才有可能接手五千秦军。哪怕无法接手,只要宋伯一死,同样是军侯之下,其余秦人军侯也无法反过来抢夺军主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