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心念一动,暗想这谷风还有设么杀招没用不成,想到这儿,他目光不由微微一沉,心道可是连吃奶劲都快使出来了,要是再不行,那也怪不得给别人了,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只见对面的谷风双手缓缓合十,瞳孔竟然变成了白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一丝黑色。
“放心吧,一点都不痛苦,你会死的很安详,也很舒服的!”谷风衣衫迎风猎猎作响,神色无比的虔诚,似乎是在祈求什么庇佑一般。
陆离平视着谷风,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啊,然而尽管如此,他眼中也没有丝毫怯意,毕竟输人不输阵,打不过说打不过的,怕了算怎么回事?
“哼!我看你是被炸弹炸傻了!”陆离一声冷哼,同时拼命的恢复着体力,他确定谷风手里一定还有杀招,但走到这个地步,两人已经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也不为过。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谷风冷哼一声,旋即合十的双手猛然摊开,在这一刻,陆离只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变得异常粘稠了起来。
“你知道么?天阶之所以叫做天阶,是因为达到这个境界的人,仿佛可以有一种沟通天地的力量,而这,才是天阶和地阶之间最大的差距!”
陆离的确不知道,因为他还没有摸到天阶的门槛,否则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了。
而谷风说完这句话,则是再也没有和陆离废话的意思,身体犹如一道闪电的朝陆离暴射而来。
陆离也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尽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也绝不会选择坐以待毙,手中的龙吟依旧在轻轻颤鸣,他心中的战意依旧高涨,
绿色珠子所带来的效益的确恐怖,此刻,他的心中不由闪过两种选择,一种,是再用一次“问君愿堕几轮回!”可这个招式他已经用过一次,相信古风心中也有了一丝应多之策。
而另一种,就是重新开辟一种招式,一种连他都没有尝试过的招式,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陆离的心中便已经做出了选择。
既然已经无路可退,就不如放手一搏吧,陆离眼中尽是疯狂之色涌动,今日,他就要尝试一龙吟剑的第四招。
谷风已到他身前不足一米,按理说已经达到了陆离的攻击范围,可陆离依然没有选择出剑,反而将身子转了过去,将后背交给了谷风。
宁家姐妹见状同时惊叫了一声,尽管她们没什么打经验,单页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那就是在战斗时,后背永远都不可以留给敌人。
然而此刻的陆离,却是偏偏选择了反其道而行,将后被完整的展现在了谷风眼前。
两女心中同时蹦出一个想法,难道陆离——放弃了不成?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陆离在背过身后,便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连同整个事件仿佛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除了耳朵,他封闭了所有的感知器官,听着身后谷风快速移动挂起的风声。
蓦然,陆离猛地睁开眼,依旧没有转过身子,龙吟就那么笔直的从他腋下穿过,更是以一种几近光的速度刺向了身后的谷风。
“黄泉一渡——莫彷徨!”
谷风哪里想得到陆离竟然这么会玩,故意背过身去让自己以为他放弃治疗,然后斜里冷不丁的一剑从腋下穿出来,更会以一种机务避无可避的速度狠狠刺向了自己。
呆呆的看着心口那一剑,谷风怎么也想不到陆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想发问,却发现喉咙中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嗬嗬”声。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其实真个过程的时间不过短短一秒不到,场中的局面便已完全逆转。
一剑中的,陆离猛地一把拔出龙吟,背身一肘将谷风打倒在地,这才转过身来,一张俊秀的脸上已是一片惨白。
他缓缓走到谷风身边蹲下身子,嘶哑着嗓音道:“很不甘心是吗?”
谷风双眼瞪得老大,嘴角不要钱似的往外流着鲜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道:“你——是——怎么——判断我——的——位置?为——为什么——会——这样!”
陆离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淡淡道:“因为我——比你敢赌!”
而听完这句话,谷风的双眼这才露出恍然之色,旋即头一歪,便彻底断了气,直到临死钱,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可我什么也没了,没了——都没了。。。”
宁挽歌站在陆离身后,呆呆的看着远处爆炸的痕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宁楚风的血肉。
“陆离——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了吗?”宁挽秋毫无生气的声音,在陆离耳边再度响起。
陆离转过头,看着宁挽秋苍白的脸色,和那双原本灵动,此刻毫无生机的眼眸,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揪痛。
“好!咱们先回家,回家我再告诉你,好吗?”陆离柔声道。
“回家——回家?我还有家吗?妈妈走了——原本我还有个爸爸,虽然不在一起也不联系,可终归还有个念想,如今——他也走了,只剩下我和姐姐了——”
陆离鼻子一酸,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心疼道:“不,你还有我,还有你姐姐,有你爷爷啊——”
“你走开!”宁挽歌惊慌的朝后退了几步,眼中露出几许无助道:“求求你现在告诉我!好吗?”
陆离愣愣的站在,眼中露出些许黯然,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弯起一条膝盖,微垂着眼帘道:“好!我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但你们也要答应我,听过后就跟我回家!”
宁挽歌和不远处踉踉跄跄走来的宁挽秋闻言,同时点了点头,又坐在一旁啜泣着。
看着两女无助的样子,陆离心下不禁暗叹一声,不经意间,竟想起了他自己的身世来,相对于两女来说,陆里也不知道自己该算得上是幸运,还是该算是不幸。
如果说是幸运的话,他甚至连自己的父母谁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如果说是不幸的话,他心中起码还有个盼头,也就是他二十年来一直在考虑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究竟还在不在人世,当初有事为什么抛下自己一个刚出生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