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床不起的姜伟经过一段时间的昏迷,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脸色蜡黄。
喂药的小婢看到年轻俊朗的指挥使大人,俏脸微红,而后放下药碗,连大气都不敢出便退出了房间。
姜伟微微挣扎,一股柔和的力道按住了肩头:“你重伤在身,别起来了。”
“大人,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哽住了脖子,后面半截话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张儒笑道:“什么也别说,把身体养好才是紧要的。”
稍稍舒缓了一下情绪之后,姜伟变得平静了不少,正好张儒端起了小瓷碗,他呐呐张嘴,一口苦涩的汤药入口,让这个面对刀剑不曾皱眉的汉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张儒一边喂药一边笑:“怎么,大老爷们还怕苦?你身上二十三道伤痕,致命伤九道,能够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了。”
姜伟神色黯然:“末将有负大人所托,罪该万死。”
一口汤药顺势塞进姜伟口中:“少跟我说这些废话,我的兄弟,任何一个都不该死。该死的是那些为非作歹的白莲教乱党,对了,你那救命恩人很不错呢,长得挺漂亮,就是性子彪悍了些。”
恍然中,似乎有那么一个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是努力回忆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模样,姜伟费劲的晃了晃脑袋:“属下想不起来了。”
将最后一口汤药塞进姜伟口中,张儒轻轻将碗放下:“想不起来就别想那么多,那女子来历还有待查看,你要真看上了,也不急于一时。”
姜伟老脸一红:“大人就不要取笑属下了。”
张儒哈哈大笑:“姜伟啊姜伟,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还会害羞呢!看来你不是想不起来,你是不想想起来,那姑娘胸******大,倒是个好生养的。”
姜伟嗫嚅道:“大人。”
张儒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养好伤再说。不过我可有言在先,那姑娘若真是凑巧救了你,只要你喜欢,就是我亲自跑一趟信阳也会帮你把这******弄到手。若是她不是偶尔出现,那。”
姜伟淡然道:“属下省得,大人莫要开属下玩笑了,那女子什么来历什么长相属下一概不如,怎会起觊觎之心。”
“好了,我帮你报仇去,你好好休息。”张儒站起来准备离开。
转脸,脸上一片冷漠,心中不住哀叹:姜伟啊姜伟,机会我已经给了你,你要是再不知道把我,你我二人,只怕只有割袍断义了。
沉重的脚步如同重锤一样一下一下敲打在姜伟心坎上,不仅仅是张儒在焦急,其实姜伟自己也在焦急。
他几次张口,几次都没能将那句大人等一等从喉咙里说出来。
眼瞅着张儒已经快走出门口了,姜伟突然大声喊道:“大人等一等。”
张儒猛然转身,面带笑意:“老姜,你这句话,说得可真够晚的,再玩一些,只怕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了。”
姜伟闻言一怔,随即马上明白过来,这只是一种试探。
“说说吧!”不等他回过神来,张儒已经到了身边。
姜伟苦笑道:“想必大人早就对属下产生了怀疑吧!第一次背叛,属下就跟大人说过,属下对大人,对锦衣卫没有任何恶意。”
张儒道:“我可以容许我属下的刻意隐瞒,但是我不喜欢我兄弟对我藏着掖着。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秘密,有些秘密是不能宣之于众的,这我很理解。
可是我不得不为锦衣卫数万弟兄考虑,不得不为我身边的人考虑。”
姜伟道:“大人我话,我理解。我的身份很神秘,神秘到如果不是大人到了东司房,我甚至都快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不知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天门九卫?”
张儒一怔,随即释然:“看来,你跟许老他们一样,都是天门九卫的人。”
姜伟点头:“属下是天门九卫的人,只听命于皇帝一人,其他人就算是太子都无法命令我等做任何事。我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除了陛下,谁都不知道我们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先帝大行,我们回宫见了一次陛下,所以属下消失了一段时间。
属下对锦衣卫从来都没有恶意,当初进入锦衣卫,是因为末将有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