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松惊讶地道:“啊,怎么会?璟流的修为不是比我高吗?”
云川道:“他脸皮厚。”
阿媚看云川一眼,云川似乎想说什么,可嘴巴张了张,始终没说出来。等蓝松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云川才凑到阿媚耳边,说道:“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云川愤愤地道:“阿媚,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方才在虚花镜里,我大老远就看到你了,我本来想帮你找的,可是他一过去就设了结界!我知道你不开心,你不开心的时候眼神都是这样的。”
瞧他义愤填膺的模样,阿媚顿觉有趣,刚刚心底的懊恼都消失了几分。
她说:“并没什么大事。”
此时璟流走进,阿媚迅速地瞥了眼,见他面白眼青的,打心底的高兴。哼,轻薄一颗毒草,是要付出代价的!方才在虚花镜内,她化被动为主动时,不动声色地往他嘴里送了一分毒气,若是凡人定必死无疑,只不过璟流修为比她高,她的一分毒气对他而言不算的什么,只是要受些苦罢了。
瞧他现在这副模样,在虚花镜内估摸着寻了个地方设下结界偷偷地运气解毒去了,不然不可能会是第八名出来的。
。
入夜后,剩余的八人依旧在殿内打坐歇息。
与昨夜不同的是,今夜阿媚身边是云川与蓝松,璟流压根儿没位置□□来。云川下午对蓝松说了几句话,以至于现在蓝松对璟流也颇有敌意,但凡璟流的目光往这边瞥来,必定能见到两道不善的视线。
阿媚一直闭目打坐,直到两更时分才睁开眼睛。
她刚动了下,云川便警觉地睁眼,扯住阿媚的袖子。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璟流也望了过来,触及阿媚袖上云川的手,目光顿深。
云川眼巴巴地问:“你去哪儿?”
阿媚默了下:“如厕。”
云川道:“我去守厕!”
阿媚本想问我上个茅厕你有什么好守的,眼珠子一转,却改了口,道:“走吧。”两人离开偏殿,穿过一条羊肠小径时,云川忽然道:“阿媚。”
她道:“嗯?”
云川道:“没什么。”。
又过了会,云川又道:“阿媚。”
“……嗯?”
“我……不,没什么。”
简直是逼死强迫症!阿媚瞧他一眼,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住心底的不耐,努力地用温和的语气说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不然你就别说了!”
阿媚如厕的时候,刚蹲下,云川又开口了:“阿媚!”
隔着一扇木门,飘来阿媚的声音:“说!”
未料外边迟迟没有传来云川的声音,阿媚怒了,提起裤子,一把踹开茅厕的木门,道:“你有话就说!这么憋着是害你呢还是害我呢!”
此时的阿妹一身红衣,下裳还未来得及放下,就这么一手提着拎着裙摆,动作粗鲁地瞪圆了一双眼睛。
岂料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云川,而是露出诧异神色的璟流。
阿媚收脚甩手,放下裙摆,视若无睹地绕开他。璟流追上,抓住她的手腕。阿媚下意识地甩开,似是想到什么,扭头瞧了眼他洁净的锦袍,忽然改了主意,伸出另外一只手直接拍上他的胸膛,左擦擦右抹抹,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刚刚不小心碰到屎桶了,今天教你吻技没收钱,我后悔了,现在借你衣服一用,不拖不欠。”
手腕僵了下。
他的面孔有点扭曲。
阿媚跟他相处了几日,看得出他对干净度的要求还是蛮高的,如今正好恶心他。璟流松开她的手,说道:“今天在虚花镜里,我喝多了。”
“哦。”她冷淡地应着。
“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哦。”
“今日是我一时冲动,你……别生气。”他说得低声下气的。
“说完了吗?”
“完了。”
阿媚当即头也不回地离开。璟流暗自叹了声,今日实在不该这般冲动。然而,一见到她提起她师父的模样就冲昏了头脑,连身为神君的修为也无法抑制住喷涌而出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