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开帐帘子迎面吹来的就是一股彻骨的寒风,饶是大皇子赵图昼如今初入罗汉身的境界也是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守帐的两位身着铁甲的士卒更是冷的直打哆嗦,不过在看见赵图昼出来了之后,他俩还是站直了身体,恭敬的叫了一声校尉大人。
赵图昼点了点头,抬头望了望暗沉的天空,紧了紧衣领,迈步向着军营正中心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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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中心,乃是大帅隋姜衡的维帐。这隋姜衡可是两朝元老,平了两次北疆之乱,参与过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场战争,立下了不世之功。
所以赵家对这个隋姜衡,十分器重。尤其是赵治,更是对隋姜衡信任有加。而这样的结果就是隋姜衡在朝野上下,恃宠而骄,可偏偏无人敢动。
赵图昼对这个隋姜衡的观感谈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差。不过既然来到了这北疆,他的目的就是要拉拢这一位两朝元老。
相比政权,赵图昼更相信兵权。
来到帅帐之前,赵图昼和和气气的和两位看守在帐外的士卒打了招呼,随后走进了帐中。
隋姜衡原本正在烤火温酒阅兵书,在听见有人进来之后,他微微抬头侧目看向帐口的方向。
在看见进来的人是大皇子赵图昼之后,隋姜衡笑着点头说道:
“校尉大人,有何贵干啊?”
赵图昼对隋姜衡这无礼的举动与称谓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这是父皇给予对方的特权。朝上可不下跪,朝下可不行礼。
赵图昼径直来到隋姜衡的身边,坐了下来,笑道:“没什么事,小子只是过来看看隋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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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姜衡放下兵书,取来两只酒杯,放在两人中间的木桌之上。随后又拿出放在炭火边上温着的酒水,倒了两杯。
“校尉来的正好,陪老夫喝一杯。”
军中禁酒,但也只是针对下级官将。对于隋姜衡和赵图昼两人这种身份极高的人,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
不过隋姜衡还是知道轻重的,虽好酒,但从来都是小酌,绝不贪杯。
赵图昼端起酒杯,轻轻的和隋姜衡碰了碰,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本就辛辣的酒水,被温热了之后,更是沁人心脾。一杯酒水下肚之后,赵图昼身上的寒意彻底散去。
赵图昼放下酒杯,笑道:“在这北疆,能喝上一杯酒,可真是抵得上多出一件棉衣了。要是此地百姓,也能喝上酒水,该有多好啊。”
隋姜衡长长的“啊”了一声,吐出满嘴的酒气,说道:“是啊,北疆子民多寒苦,要是能喝酒祛寒该多好。可惜了,北疆之地不适合种植粮食,百姓吃都吃不饱,又哪儿来的粮食酿酒呢。”
赵图昼也是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苦了这些百姓了。”
隋姜衡笑道:“校尉大人能够有这种悲天悯人的想法,就是他们的福气了。假以时日,校尉大人再被册封东宫之主,日后肯定能够造福一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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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图昼摆了摆手,“这种事不敢想的,我也只能做好手上的事,不敢奢求太多。”
说到这里,赵图昼笑了笑,继续道:“再说了,不成为东宫之主,就不能为百姓谋福了?没道理的事不是?我赵家,从来都不是掌管天下,而是谋福天下才对。”
隋姜衡诧异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大皇子,心底生出几分赞许。他对赵家忠诚不错,但是也分次序。首先他忠于明君,而后再是赵家。
毕竟隋姜衡的出身并不算好,甚至比许多寒门都要寒酸两分。他当年参军入伍,一来是有一膀子力气,二来也是为了能够为家里节省一点粮食。
所以他知道身为百姓的苦楚,这些年来虽然恃宠而骄,也因身份给自己谋取了不少的财富,但是这些钱他都是压榨的那些江湖门派,并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此刻在听到赵图昼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也是对眼前这个青年多了几分好感。
隋姜衡说道:“殿下能够如此想,才是百姓之福分。若是能够如此做,更是天下之福分。”
听闻隋姜衡的话,赵图昼心头一喜,他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获得了对方的好感。这倒不是赵图昼有自信,而是对方的称呼变化,告诉了他这件事。
赵图昼摇头道:“知行合一,难!难!难!”说着,赵图昼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继续道:“不过再难,也得去做。”
隋姜衡心情不错,端起酒杯主动和赵图昼碰了碰,两人各自饮尽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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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商和聂致收到千鸟归信的传信之后,两人带着几位书院贤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千珏门之中。
微生景清在得知胥夫子和聂致到来之后,也是颇为震惊。这二人到来的时间比他预料的更快,而且更加出乎预料的是胥夫子竟然亲自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