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黄氏。
为顾文柏。
也为自己和年哥儿。
“你……你胡说什么?”顾大人呵斥道:“哪里听来的话,你竟是相信了?难道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还要让外人来质疑?”
若是他的眼神不漂移,或许顾文柏还要为他的表现拍手叫好。
“外人?或许吧。”顾文柏嘲笑地看了顾夫人一眼:“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她的存在之后,其他人都是外人了?”
“忘了我的母亲你的原配,也忘记了曾经红袖添香的丫鬟,更是忘记了你是顾家人。可笑不是吗?”
“顾家脸面去哪里了?小时候你口口声声说的名声又去哪里了?”
“顾泽几岁?我的母亲走的时候几岁。一个外室之子,一个外室,堂而皇之地入了族谱,成了嫡子,做了个被人笑话的顾夫人?”
“父亲,难道出去的时候不觉得面红而燥,丢人地很?”
顾文柏依然还记得,母亲刚走没多久,眼前这位可笑的顾夫人就带着顾泽住进了顾家大宅,随后就似乎名正言顺了一样,被人称道顾夫人。
黄家不是没来闹过。
可是顾大人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甚至把人打了出去。
为此,黄家的人有一阵子甚至都不上门来。
还是顾文柏不懂事,那个时候脾气还倔,突然来了一个当做另一个嫡子偏还受宠的弟弟,一时不乐意,顶撞了顾大人之后,夺门而出,在外头游荡之际,被当时的黄二老爷找到,带了回去。
这才有了他后面的事情。
随着进入暗卫,面上却是要自污自己的名声,不被人发现异状,而久而久之,却是发现他的坏名声是顾夫人在顾大人的默认之下,推波助澜,壮大了的。
所谓何事?
顾文柏经历几年不见人的生涯,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顾大人气得胸膛起伏,面上发热。不提起还好,顾文柏一提起,初几年在外头碰到的那些指指点点的脸孔全都回忆了起来。
“孽子,孽子。”顾大人重重地捶打着桌子。
薛宁轻轻叩着门。
屋子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什么事情?”隔着门透来的声音,却莫名让薛宁心静。想了想带着欢快的语气道:“别气着父亲了,有话好好说不是嘛。可别到时候让年哥儿有样学样了,我可要跟你急的。”
话音落后,等了一会儿听到他嗯了一声。
薛宁放下心来。
无论如何,顾大人都是他的父亲。
子不言父之过。
私底下……不让人知道便是罢了。
就怕逼得太紧,到时候狗急跳墙。
只希望她的意思,顾文柏真的懂。薛宁靠在门窗上,耳朵紧贴着,静静听着里头的动静。
“父亲是记起来了吧?”顾文柏强自按压下心中那股想要冲上前去狠狠爆殴一顿的想法,暗自告诉自己他还有妻儿。不能冲动。
“那这位好夫人呢?”
“不……”顾文柏笑着摇摇头:“以妾冒妻。可不是什么妻子才是。说起来我那好弟弟,竟是连个庶子都比不上的呢。”
“说起来,这可是要感谢我的父亲了。要不是您当年火急火燎地把顾泽的名字入了族谱,也不会那么早就定了身份?”
“砰”
顾大人扭过头去狠狠地瞪着顾夫人:“都是你……你做得好事。”
那一年。顾夫人生下顾泽之后。心知无望进门。只怕是连个妾室都怕不行。归根结果在于,顾大人不敢同黄氏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