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哲学家爱比克泰德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感悟:对于不可控的事情,人们需要保持乐观与自信。而对于可控的事情,人们反而需要保持谨慎和节制。
现在摆在宋北云面前的问题是不可控的欧洲和可控的亚洲,根据现在的情况,他能做出最乐观的态势就是欧洲的整体实力弱于亚洲,甚至亚洲有着可以碾压的势力。而可控的亚洲方面,他暂时是没有办法去进行大规模备战的,只能先把兵线拉起来,所以布置肯定是要布置,但究竟怎样布置却是一门学问。
所以他把赵性和妙言都召回了,只有这两个人在场才算是完整构成了一个健全而强大的宋,或者说是完整而强大的中国。
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人问了:你宋北云不是走和平路线么,怎么上来就要跟欧洲做好打上一场生死局的准备呢?
拜托,那个图案是真的,那么代表着他们是那个不能说的名字,真以为那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是,它其中的确是出过一个拉贝先生可以称之为英雄,但它其中出的更多的是人皮灯罩和人油肥皂,什么对亚洲人友好,在那样一个激进主义的世界观中,亚洲人撑死也就是蜡烛,跟他娘的肥皂凑成沐浴三件套。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是来一场和谈,强强联合。然后呢?抛开意识形态不谈,一个穿越都能不忘记重启万字的人,他一定是个死忠狂热粉,而很多人对那个组织了解的很少,但恰好当年宋北云在网上为了跟几个德棍对喷而查了不少资料。
首先,那个组织的核心思想是什么?是极端功利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有人觉得这个没什么,但如果说他真正的内核是淘汰掉一切可以淘汰掉的人,剥夺所有的所谓废物的生存权呢?
这是任何一个健全、正常的社会都不能够允许的事,同时也是和大中华区的核心思维模式刚好相反的。
古往今来乃至未来,中国式思维的核心从来都是提倡兼济天下、天下为公,而隐藏在这句话背后的内容就是对社会任何层面的弱者都秉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态度,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
这是中华文明信仰内核的一部分,而恰巧它跟极端功利主义是相违背的。
内核的冲突是不可调和的,为什么轴心国再强大也不能够成为伟大的国家,并不是单纯只是战败,而是它的内核思想本质是反人类。
后世人经常谈及的一句话叫“屠龙者终成恶龙”,这句话其实透露出的意思就是屠龙少年的行为跟本源价值观是有冲突了,本该屠杀恶龙被人敬仰,带着人们走向辉煌的少年最终变成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利己主义的对错不予评价,但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利己主义注定会是一场闹剧。因为文化基因中镌刻的就是对奉献者的推崇,这句自古以来可以从三皇五帝延续到未来的任何一个时间点,只要中国还在,这个核心就永不磨灭。
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时代,都不可能抹去这个属于文明最本初的核心思想,否则招来的只有毁灭。
而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去跟一个内核里就是清洗掉所有其他低贱种族的思维谈合作?
对不起,宋北云丢不起那个人。
既然合作不了,东西方两个文明之间碰撞出来的绝对不是思想的火炬而是枪炮的火光了。
这场仗必须打,因为如果他不打掉那面***,就会是后代子孙去打,没有任何悬念。
几天之后,第一个抵达金陵的是妙言。
她并不知道宋北云怎么就这么心急火燎,直到她看到那个望远镜时,她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
“十几年前他们就具有这样的技术了。”妙言拿着那个单筒望远镜摆弄着:“同期我们的东西呢?”
宋北云拿出一个新历三年制造的双筒望远镜摆在了桌上:“费了很大劲才弄来的。”
妙言两边对付了一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们不如我们。”
“但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生产的,也许是……”宋北云抬起眼皮:“二十年前呢?”
妙言面色紧张:“下一步你怎么打算?”
“我打算追查一下这个东西的来源,万年宫里应该有记录,你跟我回一趟长安。等赵性来了,他在这里主持大局,我们回去。”
“嗯。”
妙言这次再也没有用工作繁忙作为借口了,因为这不光是穿越者之间的战争更是两个文明之间的冲突。
之后宋北云就对妙言提了要求,不过不是那方面的要求,而是让他和长安的武器小天才共同开发一款高机动能够饱和攻击的武器。
用宋北云的话来说,不管是作为穿越者还是作为中华文明的继承者,这一次都必须彻底把这个***给烧个干净,一点根都不能留下,它们蔓延到了多瑙河就把战火烧到多瑙河、蔓延到了莱茵河就烧到莱茵河、蔓延到比利牛斯山就铲平比利牛斯山。
“白旗插遍法兰西。”宋北云敲了敲世界地图:“断绝他们所有的念想。来人!”
一声召唤,外头便有内侍匆忙进来,抱拳道:“宋大人。”
“去喊枢密院全体集合,大宋第二、第三舰队指挥官,宋辽第一、第二联合舰队指挥官,半个月内集结,去跟辽国那边通报一声,就说宋北云需要联合舰队的指挥权,不得有异议。”
“是!”
很快,枢密院全体都在宋北云这边集合了起来,一屋子阳刚气,看着就让人精神爽朗。
“总经略西北,沿丝绸之路布防。长安部,沿北海线布防,北海军经波斯线布防。沿途所有国家必须给予方便,去通告全军,做好战备。顺便通知北鞑的使者,让他来见我。”
所有元帅齐齐起身抱拳得令,很快被赶出去的北草原使者,也就是金帐汗国的使者来到宋北云面前,也跟着呼唤了一声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