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话音落地,男人手拿着筷头身一动这可就要来抽她,阿沐早有防备,先是侧身避过,然后拽倒椅子就跳了开去。正好何其正走了进来,她给人直接抓过来然后躲了他的身后:&ldo;爹爹别打了我不贫了不贫嘴了!&rdo;韩湘子早就扔了筷子,回身取了鸡毛掸子来:&ldo;你给我过来!&rdo;她才不过去,一见何其正面无表情地拧身要走,赶紧从背后给人抱住了,就在他身后抓着他躲来躲去:&ldo;你不打我我就过去!&rdo;韩湘子左打右打打不到人,倒是给何其正胳膊抽打了两下,男人挣又挣不开,只能生生地挨着。容娘叹了口气,只得上前来劝:&ldo;先生,一会儿饭菜就凉了,先让她吃口热乎饭,吃饱了再教训她也不迟!&rdo;阿沐从何其正的身后探出头来:&ldo;对呀爹,您总得让我吃饱了,好有力气挨打不是?&rdo;她比何其正矮不少,躲在他身后刚刚好,只不过也不等她爹开口,身后来人一把就提住了她的后领子,紧接着又一只手上前拐在她的腋下,阿沐吃痛连忙松手,到底是放开了何其正。她下意识的反应也是反拐背后,然后趁机脱身。韩湘子已经扔下鸡毛掸子去吃饭了,阿沐跳开转身,却是呆了一呆。李煜去而复返,盯着她脸色愠怒。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阿沐乖乖站好:&ldo;殿下怎么又回来了?&rdo;韩湘子也不想抽她了:&ldo;阿沐,吃饭。&rdo;真是没有一天能让人省心的,眼看着这姑娘是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转身就要走,李煜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阿沐回眸:&ldo;嗯?&rdo;跟过来的长路捧上了锦盒,男人亲手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玉来,这断玉接上了以后更有趣色,上面断口处变成了金镶玉,鱼形图案精美绝伦,下面断口处又加了三颗珍珠挂在金钳处,把这玉完全变成了一个挂饰,上面编结着红绳,带着两个结扣。李煜拿着就要往她脖子上戴:&ldo;这就算是定情之物吧。&rdo;阿沐自然后仰躲开:&ldo;等等等等,殿下这是干什么?什么定情之物,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都没定人家呢,这么做不合适吧?&rdo;男人冷哼一声,非按着给她戴上了:&ldo;韩大夫还没跟你说?他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rdo;阿沐顿时跳脚:&ldo;什么亲事答应了!&rdo;她急得回头去看干爹,还叫了一声爹。韩湘子只是轻轻颔首,对着她瞪眼,一副我就答应了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模样。李煜将玉佩给她挂在胸前,还有余怒:&ldo;仔细别丢了,再丢抽你的筋!&rdo;阿沐伸手轻抚玉身,实在是无力抬眸:&ldo;世子殿下,我就一乡野姑娘,真真的配不上您这身份啊!&rdo;男人只嗤笑一声:&ldo;的确是乡野姑娘,需要调1教一番才懂礼数。&rdo;说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ldo;看来我有必要教你,作为未婚妻子,你当知晓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过来!&rdo;阿沐:&ldo;……&rdo;女德是什么?女学是什么?女诫又是什么?不知道别人家的闺中小姐都什么样子的,阿沐也不好奇她们的德行。相比较那些迂腐的小脚姑娘们,其实她更喜欢赵姝那种蛮横不讲理的,看着也带着些许活泼气。说起来,女孩儿就是比男儿家禁看,单单一个燕京城,晋王府原来的那些美人画轴就有好几十,原本都是给他选亲的,结果他一个没瞧上,突然说要和韩家结亲,这算个什么事?日光暖暖地照在少女身上,她坐在矮桌边上,单手托腮。男人坐在她的对面,坐姿端正,手里的卷册已经翻过了小半,不时伸手在桌上敲那么两下子。一个嬷嬷模样的女人就站在一边,口中正是念念有词:&ldo;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工,不必技巧过人也。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犬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ru,是谓妇容;专心纺织,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宾客,是谓妇功……&rdo;这些东西,她反反复复教了五遍了,可榻上的姑娘还是一窍不通,教养嬷嬷实在被她磨得耐心全无,不由得求助地看着世子殿下,男人察觉到她的停顿,又大力敲了下桌子,对面正打着瞌睡的阿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