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的很低,几乎就在树冠层上方在飞行。托马斯看到飞机从空中飞过,他皱了一下眉头说:“是环保署的飞机。”
巴西环保署只是一个管理部门,但也有执法权。而在亚马逊丛林,他们主要的职责是应对木材走私和非法砍伐。
李晟也看到直升机上喷印着有标志。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在听托马斯说是环保署得飞机,也有点奇怪:“他们来做什么?”
飞机飞的很低,当然不是经过。果然,飞机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一阵,然后才飞走了,方向正是另外一个砍伐点。
托马斯眉头皱着,说:“李,看来你要忙了。”
“他们是来调查的?”李晟眉头也皱了起来。
托马斯点头说:“这几年环保署对于林场砍伐管的很严。“他们和绿和组织联合,反对丛林开发。我想他们很快找上门来的。”
“我们没有违法吧!”
“当然没有。不过绿和组织可不管你违不违法。”
托马斯这话让李晟眉头也皱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说:“不用管他们。”
因为道路不通,砍伐下来的树木清理了树枝之后,暂时就放在原地。它们需要通道打通后才能拖走。
托马斯的预测很准确,在两天后,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农场的机场。十几个人从直升机上下来。其中有六个是持着冲锋枪的武装人员。有三个穿着绿色的短袖衬衫,衬衫背后的标志证明他们是绿和组织的人。
李晟得到安东尼的通知,赶回了办公室。
他看到办公室外几个武装人员随意地在阴凉处待着,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因为他们怎么样,而是他们的出现本来就让人反感。
在办公室内,一群外来人正在等着他。为首的是一个典型脸型的秃顶南美人,年纪大概五十岁左右,肚腩很大。
“你好。我们从贝伦来,来自州环保署。我是朱利安,这次调查组的组长。”
李晟和他还有他的同伴握手,脸上带着微笑说:“欢迎你们的到来。”
这次李晟又一次领教了巴西人的交谈方式,说了半天,他们也没有标明目的。
“好吧,朱利安,你们来寂静农场的目的是?”
朱利安好像获得了胜利一样,笑着说:“我们注意到寂静农场正在砍伐树林。从你们砍伐的位置上看,你们是打算要开一条路进去丛林深处。我们认为你们会进入丛林深处开发。所以希望你能对此作出解释。”
李晟嘴角向上翘了一下,反问说:“我需要给你们解释吗?”他不等对方说话,伸出食指说。“根据寂静农场的地契,寂静农场拥有一万五千平凡公里的林地。根据相关法律,寂静农场需要80%作为保留地。现在我们砍伐的林木面积超过其中的20%了?还是说那条法律寂静农场不适用?”
朱利安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你是说你的农场只有一万五千平方公里的林地?不包括这片草地的面积?”
李晟也是惊奇:“地契上就是那样注明的。这片草地和耕地有九千六百多平方公里,这在地契上也是有注明的。”
朱利安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个男子。不过他转身说:“但是我们注意到,寂静农场并没有申请木材交易许可。我想这个,你们也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李晟笑了,说:“法律有规定砍伐自己土地上需要获得许可吗?好像没有吧。至于砍伐下来的木材,法律规定一定要卖吗?好像也没有吧。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向你们解释的。”
朱利安脸上变黑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绿和组织成员这是插嘴说:“李先生,我们注意到,寂静农场是要开通一条通往丛林深处的通道。这样的通道,对丛林的破坏非常大。我们有理由认为寂静农场会因为这条通道会将让丛林受到损伤。”
李晟对绿和组织的某些行动还是很支持的。虽然他们总是很夸张。比如说,在三十年前,他们说二十年后亚马逊森林会被破坏殆尽,他们的工作没有什么成效,而现在巴西境内的亚马逊森林依然还保留着83%的原始森林。但他们做的事情,确实对世界的濒危动物保护起着很积极的作用,比如在鲸类保护方面——虽然那小鸡盘一直然并卵。
在寂静农场的开发方面,他不需要有人指手画脚。
他脸上挂着笑,但言语却好不客气地回应:“只要我们遵守法律,我想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受到无理指责。谁也无权过问我开发利用属于我自己的土地。”
他的强硬然这一行人有点灰溜溜的感觉。
环保署一行人在很快又上了飞机离开。只有朱利安留下一句:“我们会随时监控寂静农场的毁林行为和木材走向。”
对于那样的警告,李晟嗤之以鼻。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出口木材。或者说就算他要出口也不会走正规渠道。他们想监控也未必能做得到。
安东尼在对方离开后,担忧地对李晟说:“看来,他们是盯上我们了!”
李晟对此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