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栩站在了洗手间的镜子前,悠闲地吹着口哨,手上咔嚓咔嚓,手起刀落,极为熟练的修理着她的短发。
经常为自己剪头发的缘故,她理发的本事算不上一流,也能落个二流。她有时候也会想,以后不开花店了,可以开个理发店玩玩,不对,为了体现职业的高端,应该称呼为美发沙龙?
如果被乔鸿生知道她去当理发师,肯定会气的进医院吧。
她耸了耸肩,定定看向了镜子里的女人,眉目深刻,身形高挑。一句话总结,是个美女。
目光落到了她刚刚剪好的板寸上,她挑了挑眉,觉得在美女之前应该添个前缀。
个性?另类?还是变。态?
乔栩极为自恋地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随即晃了晃头,伸手将头上被剪下的碎发拍掉。很快,盥洗池上就堆积着很多纵横交错的小短发丝,密密麻麻黑黝黝一片。
她直接用水将其冲进了下水道,然后趿拉着拖鞋回到了病房,两腿一撒趴在了床上。
睡不着啊睡不着,早知道不应该让阿泽回去的,让他陪床多好啊,反正明天是星期天。她扼腕叹息,觉得自己真是失策。
不过——
缓缓摩挲了一下嘴角,女人微微眯起了眼睛,颇为回味地舔了舔嘴巴。
得到了阿泽的香吻,虽然是半强迫的,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嘛。
脑海里尽想那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乔栩笑的眉不见眼,肩膀跟着一耸一耸的。就在她自得其乐的时候,门口再次传来了一道清冷平和的声音,“查房。”
女人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耷拉下了眉,无精打采地掀了掀眼皮,“进来吧。”
咔擦。
轻微的一声开门声,门从外面缓缓推开,仿佛推开了封尘已久的梦境。哒哒哒,脚步声听起来从容不迫,由远及近,就像一首肖邦的小夜曲。
乔栩懒懒地抬起了头,“医生——”
话刚开了个头,她忽然顿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改口道:“医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刚一说完,她又皱了皱眉,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来着,对了,她撩玫瑰小哥的时候,不就说了这么俗气老套的开场白么?
呸呸呸。
她在心里呸了好几声,清了清嗓子,朝医生微笑:“医生,你不是要查房么,需要我配合你什么吗?”
站在面前的医生,穿着白袍,带着医帽跟口罩,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只露出了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眨眼之间,眼睫就跟小扇子一样扇了下来,乔栩就光盯着他的睫毛看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那一双眼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有。
医生语气温和:“一会儿我问你一些身体上的问题,你只需要如实告诉我就好。”
乔栩“嗯”了一声,好奇地看着他的口罩,问:“医生,我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
白皙修长的指尖微微一顿,医生搁下了手里的钢笔,“没有。”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