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漫天飞舞的石块,谢祖兰也是瞠目结舌,直到额头被什么砸中了,才赶紧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天女散花,师长取名字还真……,服了!”
各种颜色的鹅卵石,在足够的作用力下,由静态转为动态,所过之处毫无阻拦,一直到力量消逝,才恢复石头的本来面目。只是表皮沾了鲜血,就成了绚烂的红色。
一团一营冲下山坡时,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死的已经死了,活得只能捂着伤口哼哼,只要把还能动的几个抓起来就好。从战斗发起到结束,就用了十分钟。但是看着鼻青脸肿的部下,谢祖兰觉得天快塌了。
战士受伤是要记录在案的,可这个人数就不好写了。
“哟,营党代表,你……,独角龙啊!”
二连的连长,如今已经成了一营营长。自己也水涨船高,当了营党代表。
“营长,你就别打哈哈了,自己摸摸脑袋,你也没好多少。”
都是老伙计,说话随意了很多。营长更惨,额头一边一个大包,远远看去就像头山羊。
“唉吆,唉吆。”
营长赶紧摸了几下,立刻疼得叫起来。刚才精神太集中了,根本没发现自己受伤。
“工兵连的混蛋,肯定又特娘的乱加药了。”
工兵连的都是棒槌,这已经是红一师的共识。他们招人只要膀大腰圆的货,平常训练不背个三十斤不算完。每次打仗从连长到小兵,每人还要再多带一个药包,以至于行军时谁都躲着他们。不过师长却十分欣赏,专门写了“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工兵连”几个字,这在红一师这可是头一份,旁边的连队个个眼红,正咬着牙奋起直追呢!
“同志们几乎个个带伤,这次的红旗算是没了,搞不好回去还得检讨一下。”
谢祖兰接过营长递来的烟,然后找了个旮旯蹲下,那模样说不出的鬼祟。
“应该把散兵坑再挖深一点的,这次大意了。我说你抽烟就光明正大的,每次都躲着作甚!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还注意什么形象?”
营长有些鄙夷的说道。
“罗党代表盯着呢,我说您就帮咱放放风,让我神仙几分钟。”
谢祖兰说完往后一靠,只是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得差点连烟都吞进肚子里。
“赶紧出来,不然开枪了!”
“别开枪,别开枪。”
地上的碎石堆缓慢的拱起,不大会儿功夫,爬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只是那狰狞的面目,连营长都被吓了一跳。
“够狡猾,竟然想到这种法子,传我的命令,地上的砂石堆也要检查一遍,师长的命令是不放走任何一个人。”
几个战士上前搜查了一遍,那家伙身上没有枪,不过却带着几根金条,这应该是民团的一个头目。
“是挺狡猾的,用衣服蒙住脑袋,只留一个呼吸孔出来。要不是他喘气激起浮尘,难说就给跑了。”
谢祖兰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也不禁叹服,这么快的时间就能想出这么个脱身之策,这人恐怕不简单。
“派几个精干的同志盯着他,这人有问题。”
肖稼碧吓得是瑟瑟发抖,爆炸发生时身边站满了人,所以他并没有伤着,只是吓得有些蒙了。等反应过来后,赶紧刨了个坑躲进去。这是跟一个穷鬼学的,只是他被手下发现以后。自己让人放了一块石条上去,折磨了两天才死掉。死状据说极惨,看守的都吐了。
看着手下最铁杆的那一哨人马,肖稼碧觉得心在流血。民团就没有漏网之鱼,哪怕自己跑回穗川,也是光杆司令一个。想要翻身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