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降低赋税、宽待罪人、提倡清廉、严禁贪污,官吏勤政廉洁。
五:慎用民力,不允许侵犯农时,保障府库充实。
……
众大臣针对这五项展开积极的讨论。
这次朝会进行了一日,直到太阳西下,有反对者,有支持者,有观望者,争论点在第一项,此令损害了一些臣工的利益,第二项又受到年老族长的反对,以祁田为首,他们是极为看中血统,提拔贤士不论出身,世袭爵位不就得到破坏。
第四项降低赋税,争论最为激烈,反对者是以栾书为代表,支持者以韩厥为代表,栾,韩两家虽皆为公室宗亲,但其政治出发点却不相同。
栾书认为,降低赋税,意味着公室降低收入,韩厥却从大局出发,如此可以取得国人支持。
孙周听了各派争吵,却也不恼,下令此三项再行商讨,其余两项可先行,众臣无异,这才散了朝。
中行偃与几位臣工相携走出,互相行礼告辞,小厮扶着他蹬上马车,只听有人喊道,“舅父。”
来人却是栾黡,他笑着行了一礼,“舅父许久未去看望阿母,阿母今日还向我提起。”
中行偃一改平常的肃色,慈祥道,“是黡儿,你阿母身体如何?”
栾黡苦色的摇了摇头,“昨日,刑午过府诊治,然,仍无起色。”
“刑午?”中行偃思虑片刻,“此人听闻医术高明,你阿母应无大碍。”说完挑起了车帘。
“舅父不去看望阿母?”栾黡急道。
中行偃有些犹豫,看了看他身后栾书的马车,“今日舅父还有要事,明日下朝后定去看望。”
中行偃坐车而去,栾黡不安的皱起了眉头,眼神又透着一股阴冷。
他回到栾书身旁,栾书瞟他一眼,冷哼一声,“这就是你的好舅父,今日朝上,你也见了,他居然一言不发。”
栾黡生怕父亲生气,忙说,“舅父说明日来访,儿子见他真有急事。”
“急事?”栾书恨恨一笑,眼神闪过一丝狠绝,“这番行色匆匆,定是赶去韩府。”
栾黡听言一惊,阿父的眼神他并不陌生,难道阿父己升杀意?
却说孙周一回到寝殿,扬干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紧紧拉着他的衣袖。
“阿兄,阿兄,你为何把辛夷关起来?”
孙周眉头一皱,“阿兄的事,岂你一小儿过问。”
“不,”扬干红着双眼,“你把辛夷还给我,把辛夷还给我……”
朝堂上的吵闹孙周尚未发怒,扬干的两句话让他心烦易燥,荚察言观色,急急把扬干拉往一旁,劝慰道,“公孙勿急,辛夷对主子不敬,主子只是略微惩罚,过两日就会放回。”
“现在放,现在放。”扬干不依对荚拳打脚踢。
“放肆。”孙周一声呵斥,扬干身子一抖,愣愣的看着他,眼中有着敬畏,有着惊鄂,他的阿兄,何时对他这般严厉以色?
荚朝着一旁的寺人使了眼色,寺人急急拉着扬干离去,一路上,扬干抽泣不止。
“寡人何时说了,两日后放她出来?”孙周转身看着荚,荚“咚”的一声跪下。
孙周冷哼一声,长袖一甩,大步离去。
黄昏己至,雨又下了起来,雨珠从屋檐落下,如挂了一窜窜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