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叶儿被吸尘器一样的沙沙声吵醒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一阵恍惚,第二感觉就是腰疼。
转了转脑袋,左右没发现柏文睿的人影,伸胳膊取过手机看时间,七点钟不到。
蒋叶儿胳膊缩回被子里,困得要命,疼得也要命,继续睡。
初醒时的蒋叶儿,头发毛糙得乱七八糟,脸上蒙了一层一夜之后的油脂,蓬头垢面也不过如此,但脸颊却仍旧粉嫩,鼻尖汗珠晶莹,脖颈上被种了几颗清浅的草莓,锁骨有种别样的精致美,初被滋润过的女人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慵懒。
只是令人可惜的是,这样极致的慵美,无人欣赏。
外面的沙沙声响越番变大,蒋叶儿蒙起被也盖不掉这穿透力十足声音,烦躁得逐渐皱起眉,嘟嘟囔囔喊柏文睿的名字。
“柏文睿,你在干什么呢……”
“柏文睿?”
“柏文……”
撒娇一样喊了几声,仍旧没有得到想象中带着亲昵笑意的回答,缓缓睁开眼。
蒋叶儿的眼睫毛很长,眨眨眼,睫毛如似在舞蹈。
房间里似是还留有一夜激情过后的味道,蒋叶儿捂着被子,后知后觉有些害羞,原来夜上之夜是这般感受。
蒋叶儿渐渐清醒开来,左右瞧着地上的衣服,没法穿,终于裹起被单,踮着脚推门出去。
“柏文睿?”
接着整个人怔愣住,尴尬得眨眼。
客厅中央摆放着清洁毛巾,水桶,要洗的衣服扔在地上,保洁阿姨拿着吸尘器,正在清理房间。
保洁阿姨四十岁左右,穿着印有家政字样的围裙,戴着手套,额上带汗,显然已经来了很久。
“哟,蒋小姐醒啦?”
蒋叶儿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柏先生呢?”
“哦,柏先生啊,早走啦。”保洁大姐说话有口音,但不乏热情,指着餐桌上用塑料袋装的两个包子,“那,我来的路上买的早餐,蒋小姐要是饿了,就先吃了吧,等我做好早餐,估计你肚子就饿瘪了。”
走的那么早吗?
“柏先生走的时候吃早餐了吗?”
“吃了啊。”保洁大姐边晃着吸尘器边问:“柏先生早餐可好了呢,都是餐厅送来的,什么专业的营养餐,对了,蒋小姐你要吃包子不?”
蒋叶儿摇摇头,“谢谢。”
心底同时徐徐升起一阵失望。
垂眼,盖上这一刻涌出的委屈。
本以为的在事后会是更亲密的温柔,在他宽厚的胸膛中醒来,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他带着热度的目光,比那阳光还要耀眼,尔后接吻说早安。
结果期待中一切的竟是一无所踪,余温尽散,没有任何一点点温情。
躺在床上,蒋叶儿呆呆望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听到手机闹铃响,洗漱穿衣去学校。
一整天,没有接到柏文睿的任何信息和电话,蒋叶儿在课上频频失神讲错,几次三番被前排坐着的学委悄声提醒。
“老师,继发性改变少讲了一个血管腔狭窄。”
“老师,斑块内出血讲错了。”
“老师……”
走神老师的一天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