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旅店老板呢?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纳兰文轩说道。
“他也自杀了!”林元深说道。
“怎么会这样?”许毅帆惊奇的说道。
“听到那个消息以后我也震惊了,再没有人知道,那个雨夜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们会离奇的自杀,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林元深说道。
“可是你却活了下来!”纳兰文轩说道。如果是因为陈凯他们是因为诅咒而死的话,那么为什么唯独林元深能够活下来。
“我不知道!陈凯他们死后,我整天惴惴不安,害怕厄运什么时候会找到我,夜晚是最难熬的,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噩梦,我怀疑有一天我会突然死在了噩梦之中。”林元深痛苦地说道。
“那些随葬品呢?”纳兰文轩问道。
“我将它们藏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当时风声比较紧,我一直不敢露面,我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整个考古队只有我一个人活着,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更重要的是我无法交出那些已经属于我的财富。”林元深说道,当时他就是那么想的,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后来他明白,比起他失去的快乐,财富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么多年你去了什么地方?”许毅帆问道。
“美国,我变卖一些文物以后,便漂洋过海去到美国。期间,我回来过几次,把那些文物一点点的倒卖了出去。”林元深坦然的说道,他已经是个将死的人,不愿意再隐瞒自己的罪行。
纳兰文轩愤怒的瞪了林元深一眼,他是千古的罪人,这种人活着本身就是个错误,他琢磨着要是诅咒真的有那么灵验的话,为什么不让林元深这样的坏蛋万劫不复!
林元深并没有理会纳兰文轩的愤怒,继续说道:“当财富越来越多,我就越来越感到自己罪孽深重,我每日每夜都在经受着噩梦的折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终点。我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但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快乐,当拥有了以后,我才发现幸福是不可以用财富来衡量的。”
“既然你拥有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建立林氏企业?”许毅帆问道,他觉得林元深完全可以不用再做什么,尽情的挥霍钱财,且不是件快事。
“当真正让你闲下来的时候,你会发觉没有事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无所事事的时候,时间就是一种惩罚。人生本身就是一个折腾的过程,吃不饱要折腾,吃饱了还是要折腾,吃得太饱还是要折腾。”林元深回答道,这一点他深有体会,在精神病里困了二十多年,他算是看清楚了,没意义的活着其实是最痛苦的,命运安排他活着,也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芜湖广场呢?也是你瞎折腾的一种?”纳兰文轩问道,他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像林元深这样不择手段敛财的人,为什么会拿出那么多的钱建设一个对自己毫无利益的广场。
“在我没来这里之前,就有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什么,每个行业都有着他的游戏规则,所谓商业道德,其实是一种经济规律,有利可图,大家就遵守,商业道德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作为一个商人,虽然我的钱多,但绝对不会白白的浪费一分。表面上看,我是白白花了钱捐建了芜湖广场,可实际上,那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情,它不仅扩大了林氏集团的影响力,光建设周边的附属设施,就让我赚了更多的钱。”林元深说道,可以说,他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但是没有一开始的不择手段,他也没有操盘的资本,所以很多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都藏着不可见人的龌龊。
“那些关于雕像杀人的传说呢?也是你扩大影响力的一部分?”纳兰文轩接着问道。
“或许是我对抚仙湖的印象太深,所以就把芜湖广场建成湖面的样子,还在广场中央雕刻了塔罗的雕像,那也算是我的一种赎罪。雕像刻成以后,我越发不得安宁,我总是在梦中见到塔罗,她向我索要她的眼睛,数日下来,弄得我心力交瘁,于是我命令工匠将雕像的眼睛挖去,在它的脸上留下两个巨大的黑洞,如同当初我见到的塔罗一模一样。”林元深说道。
“你还隐瞒了什么!”一直不说话的黎小白冷冷的说道。
“我杀了人!”林元深低下头说道,不知道是在忏悔还是羞愧。
“杀人?”纳兰文轩吃惊的问道,他一直以为林元深只是谋财而已,想不到他还害命。
“不错,是我杀了那些工匠。还记得我从塔罗手里拿出来的那个盒子吗?我让那群工匠装到了那尊雕像的肚子里面。只有死人才是最可信的,他们要是不死,肯定会在外面胡说八道,那样我的秘密就保不住了。”林元深说道。
“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至于你去杀那么多的人。”纳兰文轩说道。他想不通,为什么人命在他们眼里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的轻。那群闯入南国草原的人,为了宝藏,荼毒整个部落的人,林元深为了掩盖一个秘密,便杀人害命,为了活着,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吗?
“那是一双眼睛,一对被生生挖出来的眼球,在它眼神里充满了忧伤和怨恨。”林元深说道,那个盒子,他只有打开过一次,就再也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纳兰文轩沉思着,他难以判定林元深所说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他说了诅咒,但诅咒却没要了他的命,反倒由着他为非作歹,还有那传说中的雕像索命,不过是杀人灭口而已。故事的背后还有什么秘密,或许只有一个人能够解答,那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无所不知的黎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