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肯定是头上的枪伤,但是他确实有心肌梗塞,如果不是头上的枪伤,他可能也活不了。”刘家山说道,当时他也感觉到奇怪,张志自杀是不是知道自己本来就活不了。
“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问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问吧,反正都逃不掉。”
“就是您为什么会惧怕‘塔罗’?它到底是什么?“
刘家山低下了头,表情极为痛苦,他不想回忆这段过往,但是他知道不能再逃避这个问题,要不然直到死自己也不会得到安宁。它已经纠缠了自己二十年之久了,无论结果怎样,他毅然决定把它说出来。
“塔罗是一个人,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我贪心,后来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二十年前,我记得那天是4月1日,当天,我在上班,突然我有个人冲进了我办公室,他说让我救救她的妻子,作为医生,救死扶伤那是分内的事。我问他,你妻子在什么地方,他说就在车上。当我让他把他的妻子带进医院时,他非但没有,而是塞了一个包给我。家属给医生塞红包的事已不再是什么新闻,但从来没有见过塞那么大个的。我打开包一看,里面都是钱,当时我就懵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就算我苦一辈子,可能也整不了那么多。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当别人突然间给你馅饼的时候,那肯定是对你另有所图。“
“你收下了?“张静波问道。
刘家山点点头,继续说道:“面对那么多的钱,我没有办法不心动,其实每个人都有价,就是看你值多少而已。“
“他让你做什么?“
“我欣然的收下了他的红包,把它锁在了办公桌里。然后问他,我该怎么帮助他。他说让我给她的妻子动手术,前提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你照办了?”
“当然,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我和他一起把她和他的妻子带进了医院的实验室,那里是由我负责专管的,平时不会有人去那个地方,即便有人去,只要看到门锁着,也会以为里面没有人。”
“后来怎么样?”
“到了实验室以后,我才看清了他的妻子,她是个美丽的女子,可是她的眼睛却没有眼球,好像是被人生生的挖了出去,留下两个深邃得黑洞。”刘家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看得出现在说起来,他都有些恐惧。
“她就是塔罗!”
“不错,她就是塔罗,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死了?“
“当我触摸到塔罗的时候,我感觉她已经死了,她的身体冰冷得如同一块冰,那是活人不可能有的温度。“
“那你怎么救她?“
“那男人并不是要我救她,而是救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她怀孕了?”
“嗯,你难以想象一个那么美丽的人怀了孕是什么样子的。给死人动手术,救出里面的孩子,这对我来说再见简单不过了,当我的手术刀划破她的肚皮时,我突然感觉到我有一种罪恶感,我会遭到诅咒,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孩子有救吗?“
“值得欣慰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她是个女孩,她的眼睛长得异常的美。可是当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那个男人却一点都高兴起来,在他的脸上我却看到了恐惧。他轻轻说了一句”噩梦“,虽然说的很轻,但是还是被我听到了,接着他把塔罗和那个孩子一起带走了。他走了以后,那种罪恶的感觉还依然残留在实验室里,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我得到了一笔巨大的财富,下半辈子我可以衣食无忧。当我怀着既恐惧又兴奋的心情回到办公室时,我发现医院走廊里多了许多警察。”
“你暴露了?”
“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他们告诉我,今天医院送来一个孕妇,他老公是个警察,当时找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我,便让其他医生去做手术,结果悲剧发生了,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或许自己在也救不了那个人,她照样会死的,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就在我陷入思想斗争的时候,有一个警察抱着一个婴儿来到了我办公室,他说孩子好像在发烧,让我想想办法,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一下子惊呆了,她是个女婴,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我不会记错的,她就是刚刚塔罗‘生‘下的女孩,她是死尸的女儿。”
“怎么可能是她?“
“我也不知道,我想了几百种可能,但依然没有想通。”刘家山说道。
“那个男人是谁?”
“他叫陈以良。”
张静波没有想到那个神秘的男子竟会是陈以良,陈以良的妻子根本不叫塔罗,可是他和塔罗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给刘家山那么多钱,还有那个孩子怎么会到了警察那里,这一切都是个迷,只有陈以良自己才能解开。
晚上八点,纳兰文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澄江县城,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县城,繁华和这里八竿子打不着,如果不是1956年的挖掘,谁会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县,竟会藏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路的奔波使他有些困倦,但他来不及休整一下,便奔向了他此次的目的地——抚仙湖。
抚仙湖就在澄江县城外边,纳兰文轩乘坐出租车还快就到了,令纳兰文轩没有想到的是,它竟然和自己梦境中的是一摸一样的,湖的四周都是山,嶙峋怪石密布,峥嵘多姿,仪态万千;有的如冲天玉笋,有的似文房笔架,有的如大象汲水,有的似猛虎下山……他有些怕了,原来梦境真的可以变为现实,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梦境那样沉到湖底去,会不会见到湖底的尸体。
湖上传来的阵阵浪花的咆哮声,纳兰文轩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同时也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危险在慢慢的想自己靠近,在这一场游戏中,如果输掉的话,那将输掉的是自己的一切,生与死只有一线之隔,但他似乎已经别无选择的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