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怀中累极的人儿抱起,苍蕴脚步轻慢的走出了灶房,直奔了秦芳的寝屋。
这一场手术,他作为一个参与者,不过帮了几次小忙,就发现这是一个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事。
他不难想象,她一直小心翼
怎么会放下身段,为下人,为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次次的全神贯注,如此尽心尽力的救人呢?
他不解,也困惑,但答案只能在以后慢慢去找寻。
放下人于床上,他看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不自觉的伸手在她脸上轻抚了一下。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他心念了一句,伸手抓了被子给她盖上,而后退出了房间。
夜色已经淡去,一夜的手术之后,天,已经隐隐有些要亮了。
苍蕴站在这房门前,看着天上那种微微泛白的深蓝,眯缝了眼。
一盏茶的功夫后,他离开了这里,去了灶房,就看到素手正在忙着替他们完成消毒器械的事。“主人。”看到苍蕴,素手立刻躬身行礼:“后面的事情素手会处理的,主人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好歹在这院里待了这么久,看了多次秦芳和药王如何消毒,也帮过手,所以在看到主人竟抱着惠郡主离开灶房后,就自觉的进来帮忙。
主人离开时与惠郡主的亲密,加之她在远处从窗影上看到的两人的亲昵,让她以为主人和惠郡主时情不自禁去了。
岂料,主人片刻后竟然又来此。想到之前主人到辛苦。一夜的不曾休眠。她本能的言语,心中也想着:
惠郡主果然不同,从来不会操心这些事的主人,竟然再度来灶房做事,真是头一回呢!
素手的一句常态之话,惹得苍蕴看了她一眼。
“素手,你觉得,惠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苍蕴的问话让素手愣了一下。立刻低头作答:“回主人的话,郡主她,人挺好的。”
“我不想听这些空的。”苍蕴低声说到:“你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少了,难道细致点的都不说出吗?”
素手扑通一下跪了地:“主人息怒,奴婢伺候在惠郡主跟前,发现她有很多稀奇古怪地想法,总能弄出一些奇怪地东西。”
“哦?”
“比如什么,青霉素,又比如什么轮椅,总之。惠郡主特别地有想法,也并无对上位未者的敬畏之心。”
“还有呢?”
“还有……啊。对了,惠郡主拥有奇怪的医术,可是她开的药单却是药王出的,而且,奴婢在整个王府里找遍了,也没找到一卷和医有关的书简,奴婢想着是不是先前抄家时都被拿了去,又和明仔套了套话,结果……”
“怎样?”
“明仔说,郡主之前从未见学医,终日都是琴棋书画的技艺苦练,以及则卷的苦读,书房里更是没有一卷医书的。”
苍蕴的唇抿了一下:“还有吗?”
“嗯,还有,明仔说,他自出生后,就随父亲在王府里,从未见过郡主有练过武功,且郡主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可郡主居然能与人对招不说,还天生神力的把盛家的斩马刀给折弯,这,委实神奇,也叫人摸不到头绪。”
“他脑袋动过刀子,大约是记岔了吧!”苍蕴当即轻声嘟囔了一句,素手身子一顿,当即低头:“是,奴婢知道了。”
苍蕴眨眨眼:“弄些医经书卷什么的,给布置一下!”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素手低头应声,当她从地上起来时,苍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泛着鱼白的天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