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看着姬流云一脸汗水的震惊之色,师兄的脸上也出现了少见的惊慌:“说啊!”
“我,我找不到病源……”他实话实说,茫然的不像话。
因为他从来不曾遭遇过这样的情况。
“什么?”对于这样的答案,师兄一脸意外,但随即说到:“你的意思是,他没病?”
“反正我没找到病源。”他一脸不解,也一脸无助。
“没病的话,他怎么会这样?”师兄有些激动的一把扯开那人身上的衣袍,给他指其脖颈上的伤口,岂料,衣料一撕开,胸口腰腹上更多的溃烂之处也显露出来,这下把师兄惊骇的都一脸不能相信。
“你,你怎么……”
“没事的哥。”相对于他们两人的惊骇,对方却一派看淡:“一年多前,我就开始全身溃烂了,宫里的太医们都为我用心治疗,药也好,针灸也好,还是巫医鬼术都用过了,可没用,他们还是一点点的烂下去,烂到全身上下,几乎没什么好地儿了。”
“云峰!”师兄激动的喊着那人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云峰笑着瞧望着他:“也许在你不对的时候,我也不对了,只是,他们看到了不会受伤的你,却没看到正在受伤的我。”
云峰的言语,让师兄立刻后退了两步,随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忽而说到:“如果我是不伤的,那你也必须不伤!”
他说完又上前抓了云峰的手:“我想试试。可以吗?”
“随便怎样都好。”云峰笑着看着师兄:“能在死之前终于再看到哥哥你。我心情。其实很好呢。”
师兄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拔出了身上的剑,只是一晃,两人的手腕上都有了一道血口,而两只手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师兄闭上了眼,运功的强行换血。
他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和师兄在谷里这些年,他已经知道了属于师兄的一个秘密,那就是师兄有惊人的愈合能力。
当初师兄为了救师姐。逆闯了一节生死道,出来时一身是血,好多地方都能看到绽开的皮肉中显露的白骨。
但当他醒来,正是接受师父的教导时,师兄却好好地立在身边,身上别说伤口了,连个疤痕都没有。
那是,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师兄伤的并不严重。
但后来在谷里的修炼日子,师兄时不时的也会有些伤。有时是破个口,有时则是断跟骨。但不管是怎样的情况,每次不等他出手,师兄就已经没事了。
他那时,实在想不明白,还以为是真经功法的强悍之处,可后来他和师兄对招时,不小心被划伤,结果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最后还是他自己配药消除了疤痕,可完全没师兄那奇特的愈合力。
于是,他忍不住的问了师兄,师兄只回答了他四个字:“与生俱来”。
好笼统的一个答案,他再问,师兄就没理过他了,慢慢地,他也没了追问的兴致。
过了血,包了伤口,云峰的气色立时就好了许多,那虚弱憔悴的面孔,也有了些光耀的生命力。
兄弟俩个这就叙旧了,而他,作为一个外人,觉得自己存在于此并不合适,便默默地出了那宫殿,自己一个人坐在宫阙的脊兽身上数星星。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师兄才出了来,拉着他直接离开,然后在无人的林地里,对他说了三句话。
“我的血暂时能保住云峰的命,但,不是万全之计,你可能得更精进才行。”
“我要的是七国之地皆为东硕疆土,这需要我弟弟好好的活着,你懂吗?”
“师弟,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他这样死掉,你明白吗?”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没有亲人的他,比谁都懂得亲情的可贵。
于是他不管师兄是多么的野心博大想要得七国之土,也不去管他的行为其实有违门派之约,他只知道,这些年是师兄陪着他度过谷中的岁月,师兄就是他的亲人!
所以他表示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冲击,而后他们直接快马加鞭的回了谷中,停止了准备游玩三年的计划。
回到谷中,两个人在拼命的练习,拼命的想要提升。
可是功夫越到后面,修为的精进就越难。
整整花费了一半年的时间,他才冲过了第七层。
那时,离师父说的三年还有半年的余下时间,他们两个再度出谷直奔东硕,想做一次尝试。
岂料,云峰竟然再一次的生命岌岌可危。
也就是说,师兄那一次大换血,也不过撑了他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