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辽西的大道上,一股大军正急速奔驰的向辽东而去。看这股行军部队,各个身披黑色铠甲,头戴红缨盔,手持长枪。而在这队伍的最前面,当先一人大约年纪在二十四五左右,生得广额阔面,虎体熊腰,披烂银铠,裹赤帻,手持古锭刀,骑着一匹花鬃马。
当下那人一拽马缰,望着身后的行军速度,对着一旁的人问道:“德谋,不知到那辽东还需多久?”
在他声音刚落下之后,一道声音响起:“主公,以现在的行军速度,某估计明天到辽东城。”
那骑在花鬃马上的略微沉吟道:“嗯,以现在的速度还不行,救人如救火,必须叫儿郎们在加快点,否则又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
那骑在花鬃马上的人对着那行军的军卒道:“儿郎们,如今我大汉幽州被那些鲜卑杂种劫掠,杀我汉家男儿,辱我汉家女人。而现在那身在辽东城的汉家兄弟们,还不知生死如何?我等身为先锋军,我希望儿郎们再次加快行军速度,好给我汉家那些陷入危亡的人们带来生的希望。”
说完,当先一扬手中马鞭,狠狠的抽打着那匹花鬃马身上。那马吃痛,一声长嘶,快速的向看前方跑去。
身后众人见状,各个鼓起气力,加快脚步向前方赶去。
却说姜易正准备将和连的三千鲜卑铁骑给收了,却听到那来自辽东城的火漆文书,打开一看,当即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那檀石槐竟然会亲自带兵前去奇袭襄平城。要不是韩当发现的早,还真有可能被其奇袭成功,到那时又不知道有多少汉人死在他手上了。虽说现在与那鲜卑铁骑们对峙着,但是朝廷的援军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所以姜易觉得只有先放弃眼前的煮熟的鸭子,忙带着不到三百的敢死士往襄平城快速赶去。
而当姜易带着这些人赶向襄平城时,在离城池不远处的一处树林中停了下来,望着前方不远的三千鲜卑铁骑。姜易微眯着眼,打量着这支身穿胡服,手持长刀,背着弓箭的胡人军队。眼前的这支队伍,各个如狼似虎,精神饱满,要想突破这支队伍,很难,以他现在的这些人很难。但是不去拼命突破,现在又没好的计策。想到这里,姜易眉头皱了皱,当即一咬牙,觉得只有这么做了。
姜易将心中想法对着黑熊说了,那黑熊一脸兴奋,对着姜易道:“姜兄弟,我还正愁着刚才杀的不痛快呢?如今倒好,没想到姜兄弟如此体贴我黑熊。”
姜易听着黑熊那兴奋的声音,额头直皱,脸黑的可怕,没想到黑熊这厮却是个只知道厮杀的主,和他商量相当于没说一样。姜易苦笑道:“等会我在前方开路,你断后,一直退到城下,到进去城中后再说。”
姜易将心中想法对着余下众人说道,那些不足三百的敢死士,对着姜易同声道:“我等若随军侯吩咐。”
于是,姜易让身后众人先行休息。他独自望着那些鲜卑铁骑,直到那些鲜卑铁骑在檀石槐的吩咐下,都纷纷下马,在一旁休息时。姜易忙对着身后的众人道:“众位兄弟们,生死在此一刻之间,让那些鲜卑蛮子见识下我汉家男儿的厉害!”
说完,翻身上马,一手拽住马缰,一手持龙冥锁金槊,向前方那些在休息的鲜卑铁骑冲去。
突然喊杀声响起,那些鲜卑蛮子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姜易快马加鞭,手持马槊,大喝一声,对着一人直挑而去。
人借马势,马借人威。
“噗!”
一槊结果一个鲜卑蛮子,姜易再次一掉马头,正准备对着那正在一旁休息的檀石槐冲去。
而姜易身后三百虎士犹如下山猛虎,饥饿择食,张牙舞爪的对着猎物扑去。
那三百虎士在黑熊的带领下,各个抖擞精神,喊杀声震动天地,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流成河。
檀石槐听着喊杀声,忙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却见一群不到三百的汉人手持利器,骑着战马,向己方阵中冲来,那架势如同洪流来临,势不可挡。当即举起手中的腰刀,大吼道:“上马!快上马!”
可是等他来喊时,已晚,那不到三百的敢死士已杀到。
然而姜易正在阵中杀的兴起,却听到一人在那叫喊,忙定睛望去,见一年纪四十三四的胡人中年手举腰刀,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上,大声呼吼。身后立马响起姜奴的惊呼声:“主人,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腰刀的人就是檀石槐。”
姜易刚杀一人,听到姜奴的声音,调转马头,向那人冲去。
檀石槐见一汉人小年手持一杆长柄兵器向他冲过来,当即挥舞着手中的腰刀,向姜易冲去。
望着那向他冲过来的檀石槐,姜易不惊反喜,大吼一声,举着马槊就对着那檀石槐劈去。
“砰!”
两人兵器相接,金属交鸣声不绝入耳。
那檀石槐一时没想到这汉人少年如此大的膂力,一时不慎,双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自那裂开的虎口处缓缓的流出。
姜易正准备再起一槊挑了檀石槐,却见身后响起一股恶风向其脑袋快速奔来。若这一下被砸中,就算神仙来临都救不了。姜易不敢怠慢,忙在马上身子向后一仰,向上看去,却是一根硕大的黑色狼牙棒向其闹到砸来。
姜易心中一怒,举起身后的马槊向其刺去。
那人却是避也不避,直接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和姜易的马槊硬拼起来。
“砰!砰!砰!”
姜易和那持狼牙棒救了檀石槐的胡人硬拼了十几下。两人手臂向下为垂,虎口崩裂,鲜血直流,心中气血翻腾。
姜易心中一阵苦楚,没想到这檀石槐手下还有这么一人,能和他硬拼十几下而不落败。姜易微眯着眼,缓缓地打量着他,而那人同样也在打量着姜易。他没想到汉人之中,还有这么一人,年纪不大,却是这般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