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佐点头。
思羽回回往聆风阁所问的消息,都是关于庄墨的,常年行走江湖,见的人多了,自然思羽的那点小心思公孙佐看得通透。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如何婉转的告诉思羽,庄墨不同意与她见面一事,这被人拒绝的这么干脆,是谁都会伤心不是,可是待他小心翼翼且又委婉的转达了庄墨的意思后,没有预想到的美人垂泪之景,反而是十分平静的道声:“知道了,多谢阁主在中间周旋。”
这么平静的反应,倒是让公孙佐一时间有些错愕。
摇头叹息一声,果然是女人的心思犹如海底针,不好猜啊。
又修养了几日,伤也大致差不多都好了,这一日思羽便向公孙佐请了辞。
遵庄墨的吩咐,公孙佐也早已经派人给思羽寻好了落脚的地点,嘱咐了她几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思羽出城门,天色已经渐黑,她坐在马车上出了城门,马车在行出城门的那一刻,她掀开车帘子向外探头看去,又看了一眼南安城这三个字,想起城里面的那位素衣少年,这一别,怕是之后再也不能再相见了吧。
想到这,心中不免有些难过,手不经意的朝腰间摸去,那里时常挂着的,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唯一玉佩,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都会攥着它,向它诉说自己所有的烦恼。
可是她手碰触到的,除了那穿在身上的素锦料子之外,腰间所挂,空无一物。
思羽心中略过一丝的慌乱,慌忙打开放在一旁的包裹,翻去,可是里面除了一些衣服和银两之外,便无其它。
她猛然间想起,她去行刺曲阳之前,生怕行动的时候丢了玉佩,便将它取下,收了起来,那么现在那个玉佩便是在暖春阁了。
思至极,她慌忙吩咐马车折了回去。
未免再出什么差错,思羽回暖春阁时是从后门悄悄的进去的,好在她一直以来都爱清静,所在的房间地方也比较偏僻,这时是暖春阁内最忙的时间,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她走进去,关上了门,很快的便从枕头下面找到了自己的玉佩,她欣喜,正欲拿起来走的时候,门这时却被人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紫衣。
她走进来轻关上了门,看着思羽的神色匆匆,她上前问道:“姐姐刚回来,这就要走了吗?”
思羽知道了紫衣同欧阳覃的关系,更何况刺杀曲阳时,紫衣也在,是以这一次见面,她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但她仍旧应道:“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紫衣倩然一笑,而后走至一旁的桌前坐下,看着思羽问道:“姐姐的伤,好些了吗?”
思羽的心头瞬间一寒,她也霎时知道了,尽管自己是全副武装的去刺杀曲阳,可还是被紫衣一眼就看穿了。
想到这,她再看向紫衣时,难免会有戒备之意。
紫衣倩然一笑:“姐姐不必对我有如此的戒备,我并无恶意的。”她说着伸手示意思羽坐下,而后道:“原本我前两日也就要走了,但是想着能与姐姐再见上一面,便一直在此等姐姐回来。”
这一句话,也让思羽明白了,紫衣这一次,是有备而来了。
她理了理思绪,从容的坐在紫衣的对面,看向紫衣问道:“既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那我且问一问你,你时常提及的那个姐妹,可是相国府的欧阳小姐?”
紫衣迎上她的视线,与她四目相对,她坦然道:“是。”而后她反问道:“那姐姐呢?一直以来心中所牵绊的那个人,是聆风阁的阁主还是庸王府的那位不凡的琴师?”
思羽不答,只是定定的看向紫衣,希望能从她的神色中瞧出些端倪。
与紫衣相识的这些时日里,思羽每每听她谈及到这位姐妹的时候,连眼角都是深深的笑意,可见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是如何的深。
她既然是欧阳覃的姐妹,定是知道欧阳覃与聆风阁,与庸王府是敌对的关系,那么此刻来问她这句话,又是何意思呢?
“姐姐不必再想了,她是她,我是我,不管她在这南安城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都与我是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