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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也不能立刻、马上……就随便挑一个看着好欺负的把屎盆子往其头上一扣,这样做未免也太明显了。
前面说了,竹田仓之介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你熊谷连一点像样的证据都拿不出来,或者最后拉出一个被打成残废、弄成哑巴的人来顶缸结桉,你的同僚和上级肯定会对你有意见的。
倒不是说你不能栽赃,只是你栽赃的时候,事情务必得办得周到,这样大家才能心照不宣地让你过关。
你要是乱搞一通、草草交差,那要么会让人觉得你能力不行、连个表面文章都做不过去,要么就让人觉得你是态度敷衍、不尊重上级。
熊谷这年三十五岁,在仕也很多年了,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在增援到了不久之后,他便继续全权指挥,不但再次加强了对旅馆的封锁,还对昨日留宿在这川棚庄的所有客人以及旅馆的工作人员们展开了调查。
只是这调查呢……也是有详有略的,从竹田后脑那个伤口的状态来看,这绝不是普通人所为,这名凶手要么会武功、要么就是臂力惊人,所以不符合作桉条件的人,大略筛查一下就可以排除了,有这个作桉能力的,则要重点询问。
…………
辰时,某客房。
“请阁下报上姓名。”
“在下宫本武藏。”
“哦?”熊谷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面容粗犷的男人,其视线不由自主地就在对方身边那一长一短的两把太刀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难道阁下就是当年在一乘寺中以一己之力击溃了吉冈流七十余人的那位……”
“如您所言……”武藏端端正正地跪坐着,平静地回答,“在下只是一名途经此地的剑客而已。”
“这样啊……”熊谷轻轻念叨了一声,又问道,“那请问阁下这是要去往何处?”
“今日本当赴岩流岛,与一名被称为天才的少年剑客决斗。”武藏道,“但因阁下您突然将旅馆封锁,现只能在此房中等待。”
“嗯……”熊谷对武藏这不卑不亢的态度和稍有些带刺的言辞有些恼火,但也找不到什么发作的理由。
“那恐怕阁下还得再等上一段时间了。”两秒后,熊谷有意说了这么句略带挑衅意味的话,那语气的意思大概就是“你的决斗与我无关,我可是一点都不急”。
但他说完观察了一下武藏的表情,却发现对方还是不为所动,故他也只能赶紧接着问问题,免得话晾久了尴尬的是自己:“那么,请问阁下从昨夜子时之后,到今晨有人发现尸体之前的这段时间,身在何处?”
“子时我已睡下,早晨听到尖叫声方醒。”武藏回道。
“有人可以为你作证吗?”熊谷又问。
“没有。”武藏回道。
“那你昨天,有没有遇见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或不寻常的人?”熊谷道。
他本以为,武藏还是会用那冷静的语气快速地给出一次简短的否认。
不料……面对这个问题,武藏居然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有,住西院那间房的三个人里,有一个很古怪。”
熊谷闻言,忽然想起了什么:“是不是……那个梳着冲天髻、嗓门儿很大的年轻人?”
熊谷会这么问,是因为他昨天傍晚去温泉池的时候,曾经在换衣服的地方和庆次郎擦肩而过,而后者的样貌确实很容易让人记住。
“不……”宫本武藏道,“您说的那个年轻人,我也有印象,他是名为庆次郎的倾奇者,但我所说的古怪之人并不是他,而是与他同行的两人之一。”
“哦?那是谁?”熊谷越发好奇,能让这位颇具盛名的剑豪武藏都觉得古怪、甚至比倾奇者还古怪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武藏回道,“我只知道他的脖子比常人要短一些,当然这也不算什么特别古怪之处,他怪的地方是……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我就寝前……我每次去茅厕,不管大小事,都能遇到他在蹲坑,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那儿蹲了一天。”
“嗯……”这下轮到熊谷沉默了。
熊谷和竹田住的房间算旅馆的贵宾房,他们的茅厕和其他客人的是分开的,所以他既不知道这事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论这事儿……
…………
二十分钟后,另一间客房。
“请阁下报上姓名。”熊谷开始询问第二个他认为有能力行凶的人。
“我叫德丸。”这同样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健壮男子,其长相与香港演员黎明竟有几分相似,“‘水流’拳法第二代传人。”
“你的口音很特别啊。”熊谷并没有就“水流”这个流派名多问什么,毕竟那时候日本的武术门派太多了,命名套路也是五花八门,那些开道场收徒的,想管自己的武术叫什么流就叫什么流。
“我自幼便远赴琉球修习拳法,已习惯这样说话。”德丸回道。
“原来如此。”熊谷道,“那么,能否请你说一下,你昨晚子时到今晨之间都在哪儿?”
“子时之后我一直在房中练拳,练到力竭才睡下,睡下的时辰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当时天还没亮。”德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