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打算着这几日先来做酱油,因为家里的黄豆什么都是现成的,做起来倒也方便。
把干瘪坏了的黄豆拣出来,一般来说,做酱油的比例是黄豆五斤面粉一斤,麦麸半斤,盐三斤半,别的都好说黄豆面粉都是自家有的,盐可就有些困难了。
正如现如今朝廷管制酒一般,盐也被官家所控,禁榷给朝廷带来了收入,却让百姓苦不堪言。
但是据她所知县里是有私盐的踪影,就是影藏的太深不容易找到,也是,朝廷明令禁止了贩卖私盐是要杀头的,不小心些怎么行。
思量着明日还是去县里走一趟吧。
小心翼翼的将放在床板下的水罐搬出,倒出一半水后将捡好的黄豆倒入罐子里,还是以前杜氏腌咸菜的大缸子,正好能盛下这些黄豆。
黄豆浸入水里后要搅拌一番去处杂质,眼下水如此紧张就连木盆里稍稍有些浑浊的水,涟漪都不忍倒掉。
招手将小妹喊来,交代她将水先喂鸡,等鸡喝足后再洒在鸡窝旁边,天这么热,觅食的鸡看起来都有些无精打采,正好将水倒在旁边,也能降降温。
榭淳听话的端起盆子,出门将水倒掉。
孔氏隔着窗子看见榭淳端着水倒在地上,‘呸’往地上吐了一口,“你兄弟说的没错,这大房的人肯定找到一处有水的地方,要不然那水那么干净谁舍得喂鸡”
黄氏体贴的站在一边,安慰的笑笑,却是不说话。
只听的旁边的严施春讨好道:“娘可犯不着生这气,以前是咱们不知道,这现在知道了还能让你吃亏了不成?”
朝旁边呆站的媳妇使了个眼色,“娘施春说的不错,有我们在决定不让你受委屈”
黄氏微微一哂,现在都打算的好,照着杜氏的性子哪能让你们这么如意。
“说的好听,不让我吃亏,看看眼下我这亏都吃到哪了,那家人哪里把我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
越想越生气,双手拍在桌上声声作响也毫不在意。
“娘,现在知道也不晚,只要大哥告诉我们水源在哪,咱们不就可以……”严施春谄媚笑道。
“对,让老大告诉我从哪拉的水,这样你和老三去县里卖水,我就不信了你和老三嘴这么活泛,还比不过那个老实疙瘩?”孔氏眼睛一亮,提议道。
说完后朝着一直吸着烟斗的老头子问道:“当家的你说我说的是这个理儿不?咱大孙子大外孙没几年就长大了,可得攒老婆本了”
在孔氏眼里,是丝毫没有意识到大房那个孩子是自家的孙子孙女。
冯朱武往炕沿上磕了磕烟斗,惬意的吸了一口烟道:“就这点事还唧唧歪歪,老大身为老大帮着弟弟妹妹又能咋了?直接说就得了,就你们事多”
黄氏嫁到冯家多年,深知公公的为人,所有不要脸的话在他嘴里说出那都是稀松平常,也亏得婆婆向着自家,不过,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对她家好的事,她傻了才会反驳。
“去看看你大哥回来了没,还有把老二老三都叫来,当着面说我看他们还怎么说!”
这会孔氏完全将自己把自己想象成了戏文里的诰命太太,端端架势挺足。
“好嘞,我这就去”严施春起身快速往外走。
那处,榭雅匆匆走进院子正好和严施春走了个照面,看榭雅闷闷不乐的耷拉着脸,严施春有些尴尬的打招呼,“二丫这是出去玩了?”
得到的是榭雅不屑的哼了一声。
“二姐你去哪了?”榭淳上前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