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伊开始了为期一周的辛特拉“地狱训练”。
每天早上五点天色还未亮,他就从冥想中醒过来,接受奥克斯的剑术训练。
相比于雷索,这家伙制定的训练计划更加简单粗暴——那就是实战、大量的实战!
他不屑于使用训练剑,
“训练剑是小孩子的玩具,真正的猎魔人对兄弟也能下得去死手!所以,咱们来动真格的!”奥克斯冲着短剑吹了口气,满脸挑衅地看着罗伊。
他持剑的姿势很奇怪,一手反握短剑,一手正握,手腕轻抖,双剑在十指之间来回旋转,快得好似风车。
当然他只是开玩笑,钢剑与短剑对决之前,两人会套上一层昆恩法盾,避免没收住手发生误伤。
但奥克斯从不压制自己的实力,全力发挥,绝不留情!
“罗伊,你猜怎么着?我可不会像光头一样迁就你!生死战斗没人会手下留情,哪怕你这张脸长得还不错。”
至此年轻的猎魔人开启了自己的花式受虐之旅……
破屋的院子里,多了两道“乒乒乓乓”打个不停的身影,猛烈碰撞,又咋然分开,并伴随着各种尖锐刺耳的武器交击声,以及耀眼的火花。
罗伊每天上午至少会输一百场,短则两秒钟结束战斗——刚出手就被奥克斯一剑架到脖子上。
长则坚持十秒,但这得赌运气——对手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罗伊视觉神经都跟不上,只能纯粹凭借直觉预判出剑的方位,运气好猜中了,就能格挡反击一次。
但从无意外,他的反击只能打到空气。
与奥克斯的比试就是场彻头彻尾的挨打比赛,少年毫无还手之力,亦无一丝获胜的可能。
第一天过后,他的自信心遭受重创,整个灰心丧气,颓废至极,但第二天,他输得彻底麻木,情绪变得毫无波动。
第三天,他开始明白奥克斯的用意,不停地战斗、失败,训练的不单是剑术,还有战斗意识、应对危机的直觉、以及本能反应、顽强的个性。
相比于单纯的剑术,后几项对猎魔人至关重要。
罗伊也就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可他刚适应挨打的节奏,训练中途,奥克斯又换了点花样,
“不能光是挨打,我还给你安排了别的项目,院子里的那堆器械看到没?”
“你指的是木桩、旋转假人、还有挂在桐树上的沙袋?”罗伊心头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错,我和瑟瑞特提前一个月,花费了老大的劲儿,专门为你准备了这份见面礼!”
“惊喜吗?”奥克斯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兜帽下精瘦的脸颊露出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每个蛇派的学徒都必须经历这么一遭,依靠它们来锻炼平衡能力和反应速度。最开始会不习惯,受一点小伤,但男人嘛,多点伤疤才有魅力!总之,罗伊,别辜负咱们的好意。”
至此,蝮蛇学派的菜鸟又多了几个项目,在院子里高高的十二根木桩上蹦蹦跳跳,起初他经常不小心摔下地面,几乎要把骨头给摔断,可渐渐地动作越发娴熟,脚步变得像一只猫,落地轻盈无声,又精准、稳定。
至于旋转假人、和沙袋,由奥克斯亲自操刀——罗伊站在一堆器械中央,面对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沙袋和木桩不停闪避、闪避。
本质上还是挨打。
挨打完再不停地释放法印,直到把魔力耗的一滴不剩。
一个上午下来,他就体无完肤,皮甲下全都是淤血,一张脸也肿成了猪头,并且因为魔力枯竭,脑子还有点眩晕。
瑟瑞特陪着他并肩坐在院子里,望着阴沉天空发呆小憩。
“别像受了啥委屈一样,笑一个!”
少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立刻痛的龇牙咧嘴。
“这就对了!罗伊,你可千万别学那两个家伙,整天板着一张脸!”奥克斯冲他眨了眨眼睛,“你看啊,猎魔人的生活是如此的枯燥无聊,训练、委托,致命的委托……咱们就该多点幽默细胞,给自己找点乐子,不然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死掉。”
“在死之前,如果没有啥高兴和快乐的回忆,那人生就是一出彻头彻尾的悲剧!”
“嗯!”这点罗伊倒是同意。
奥克斯笑容洋溢,很高兴得到了认同,“你看,我虽然长得很英俊……”
“唔,其实你不难看……”罗伊臃肿的猪头面向奥克斯,看着他那和瑟瑞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古朴的长相——如果换身朴素的衣服,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我虽然长得英俊,但我还很幽默……”奥克斯似乎没听出他的反话,继续炫耀道,“年轻时代,我凭借出众的幽默感打动过不少贵族女性的芳心。你知道她们有多痴迷我?”
“哭着喊着要给我生孩子!可咱们没办法生育,在和她们快乐地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只好忍痛还她们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