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乌压压的数千樊城底层守军,杜茂又惊又怒,高声呵斥道:
“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慎郡王他根本……”
话没说完,就被阳钺直接塞住了嘴巴,然后又对着城门上的守军喊话:
“各位城门上的将士听着,你们现在立刻缴械投降,郡王和朝廷不仅不会追究你们方才的罪责,还会让你们今后在军中的待遇一如从前。若是不降,杀无赦!”
杀无赦三个字咬得格外的重,且饱含杀意,叫人不寒而栗。
南门的守军加上来迎接钦差的上兵,总共才三百多人。
本来禁军的人数就比他们多,如今营中又有数千士兵也投靠了他们,哪怕他们占着地理优势,也必然守不住这城门。
必死无疑的局面,谁也不想白白送死。
更何况郡王和钦差都代表着朝廷,他们归顺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这打前锋的将领也说了,投降后不会被追责,还能保持先前的待遇。如此,谁还想去拼命呢。
没多久,所有守军便不战而降。
江菘眼看着肃城的那五百厢军在进城不到一刻的时间里,便走上了西门城楼,整个人不由自主便瘫倒在地。
他完蛋了!闯大祸了!
若不是他,即使有内应,这些肃城守军也没那么容易攻入樊城。
陛下对大皇子本就猜忌戒备,他却亲自襄助大皇子夺下一座边城,陛下知道后不知要震怒到何等程度。
想到嘉佑帝的雷霆之怒,他不由得悲从中来,捶地嚎啕大哭: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阳钺见状,担心动摇军心,立刻道:
“江大人犯了失心疯了,快带下去休息。”
肃城跟来的厢军,立刻会意地把江菘堵了嘴带了下去。
控制住整个西城门,阳钺也没有拿大,直接派人快马加鞭去三十里外通知郡王。
他们走后没多久,郡王就带着三千燎原守军往樊城而来了,如今正在等他的捷报呢。
报信的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刚刚午时,便有城楼上的士兵来汇报:
“指挥使,郡王到了!”
阳钺在城楼上探头一看,果然见离城池不远处,有打着醒目的姜黄色蛟龙旗的整齐方阵军队不急不缓地朝城池而来。
迫不及待想去郡王面前表功,阳钺格外兴奋:
“来几个人,随我去迎接郡王!”
他带着几个亲兵以及全福明跑出城门去,很快便与带着三千兵马的李洵接上了头。
“郡王!末将已经与樊城守军一道,控制了西城门与守军大营!”
李洵亲自将阳钺扶了起来,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
“做得很好!”
阳钺故作谦虚地道:
“全赖郡王指挥得当,还有樊城的同袍们鼎力相助!”
想起什么,又指着身边的人介绍道,“郡王,这位是樊城守军中的全福明队长!”
全福明闻言,连忙又磕了个头。
“草民参见郡王!”
虽说听了传闻一直对郡王心生向往,可真正见了郡王,面对他麾下威风肃杀的军队时,他又觉得心虚气短起来。
和郡王的军队比起来,他们樊城守军完全不堪一击。
有这样的军队珠玉在前,郡王会怎么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