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了两日。
不大不小的内院中,每日只有苏沫鸢和春桃两人。除去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整个院子显得异常空旷寂寥,甚至连花都没有。
这两日里,龙灏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好像把苏沫鸢遗忘了一样。
不过对于这点,苏沫鸢一点儿都不介意。因为他不出现最好,正好方便她实施潜逃计划。
两天里,苏沫鸢除了继续给春桃讲故事,就是想趁机用催眠术询问一些所谓的机密。
可惜让她失望的是,春桃只知道自己的责任是奉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除此之外,关于龙灏的事情可以说是全然不知。
好在苏沫鸢对于这个结果已经有了准备,所以这两天只得趁机观察暗卫的部署和换岗时间。从观察中得知,只有每日黎明的那一盏茶左右的时间,才是她可以利用逃走的时间。
而为了明日黎明时分的潜逃计划,她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了。
春桃以为苏沫鸢是身体不舒服,还专门给她熬了药。但是对于苏沫鸢来说,不管是药还是饭,她都不能沾。所以趁着春桃不注意的时候,将药倒在了一块布巾上。
此时夕阳西下,她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余晖洒在书本上,将手中的书渡上了一层金色。随着日暮西沉,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模拟着逃跑计划,直至没有什么疏漏了,才算作罢。
春桃负责地端着盛满汤饭的托盘放在了桌上,转身走到苏沫鸢身边,躬身道:“小姐,吃点儿东西吧?”
“春桃,我不太舒服,想先休息了。”苏沫鸢要趁着这段时间养精蓄锐,不然一旦坚持不住,那她的计划就要宣告破产了。
春桃无可奈何,只能扶着苏沫鸢上了床。将床帏放下,守在了门外。
苏沫鸢闭目养神,等待着凌晨的到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觉得一切正在朝计划发展的时候,院内突然有了响动,且响动还不小。
苏沫鸢心里暗咒一声,问道:“春桃,外面怎么这么吵?”
“小姐,是世子来了,似乎正在指挥撤离,看来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春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和兴奋,压低声音回道。
苏沫鸢蹙了蹙眉,想到将要撤离,已经没心思考虑她那暂时宣告破产的计划了,而是在考虑眼下的情况。
龙灏这么晚过来,那么很可能是这间院落被凤清熙发现了,他不得不立刻撤离。想到这儿,她心里突然有些兴奋。太好了,凤清熙果然没让她失望,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就在她思索之际,龙灏走进了房间。“春桃,去伺候小姐起身,我们立刻离开。”
“是。”春桃领命行事,帮苏沫鸢穿好外衣,扶着她从床上下地。
苏沫鸢看着外面攒动的身影,浅笑道:“世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郡主不必太过得意,虽然国师带人找到了附近,但并没有找到这里。我们只是暂时转移,明日一早回南疆。”龙灏走到苏沫鸢身边,低声道:“郡主,得罪了。”接着闪电般出手点中了苏沫鸢的睡穴,抱起她往院外踱去。
苏沫鸢临晕前想要骂人,可是还没出口就失去意识了。没有办法,她现在只能期盼凤清熙能给力一点儿,在她到达南疆之前找到她。因为一路上有龙灏跟着,她是绝对没机会逃走的了。
等苏沫鸢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坐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
宽敞的车厢中铺着上好的毛毡,车厢中间位置摆放着茶具和果点。龙灏戴着银狐面具,身穿一套艳红长袍,正自顾自地品着香茗。
满车厢尽是茶香和淡淡的花香,倒是不会让人产生心理上的反感。
但是苏沫鸢不一样,她现在算是郁闷透了,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郁闷过。首先她的武功用不出来,就算能用也绝对不是龙灏的对手。其次用毒也没用,对面的这人无论是蛊术或者毒术都是登峰造极。似乎自己所有的长处都被这人制得死死的,完全没有翻身的可能。
苏沫鸢越想越郁闷,狠狠地吸了口气再吐出去,心里才算稍微舒服了一点儿。
龙灏抬眼看向苏沫鸢,笑道:“郡主似乎不是很开心?”
苏沫鸢翻个白眼,冷哼道:“成为了阁下的阶下囚,我该开心吗?我又不是受虐狂,这句话简直就是废话。”
她心想就算自己逃不了,也绝对不能给对方好脸色看,不气死他也要恶心死他。反正他肯带着自己上路就说明自己有利用价值,有利用价值那就代表他不会杀她。既然死不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况且就算自己给他好脸色看,也不见得就会相安无事。
龙灏轻笑两声,推过一杯茶水道:“郡主一日没有进水了,喝口茶润润喉吧。”
“已经走了一天了?”苏沫鸢拿起茶杯,也不客气,牛饮般喝了进去。喝完一杯不算完,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倒茶。
龙灏眉梢轻动,不以为意地抬起了眼帘。“劝郡主不要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国师此时恐怕已经自顾不暇了。可惜本世子看不到太子和荣沁公主那场的精彩婚礼了,实在可惜。”
“你和歌舒钺狼狈为奸,到底策划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会让婚礼正常进行吗?骗鬼呢?”
“郡主何出此言?”龙灏正了正身体,将茶杯放置在了木桌上。
苏沫鸢轻嗤道:“世子,明人不说暗话,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既然我能想到,凤清熙也能想到。这一局你可没赢,顶多就是一个平局罢了。你若是不怕凤清熙,何必把我抓来?无非是想用我要挟他而已。打从你产生抓我的这个念头开始,你就已经落了下乘。”
“呵呵,郡主这次可是猜错了。不错,抓郡主固然可以达到威胁的作用,但那样游戏可就不好玩儿了。本世子如今只是邀请郡主去南疆见一个人,算是完成一件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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