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那扇关闭的破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婆娑老妇人,老妇人满脸褶皱,还有丑陋疤痕,眼睛内凹,乍一看去,还以为是遇到了鬼。
老妇人看着院子里突然出现的人,虽然惊讶,但是却没有害怕,反而第一时间看向了沐秋,可是在看向沐秋的时候,老妇人身子一颤,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好像沐秋身上有什么令她恐惧的东西。
“你们是郑家人?”老妇人沙哑着嗓音,声带明显是被损坏掉的,说出的话让人听着很费劲,让人不禁联想到厉鬼,老妇人转身让开路,又慢慢的往屋子里蹒跚走去。
沐秋抬头看了看夜色,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走了进去,屋子里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桌椅都是待窟窿的,唯一的一张床还是断裂的。放眼望去,整间屋子已经再找不到任何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出来。只是唯一比较扎眼的就是墙根底下那些草,这恐怕是屋子唯一比较新鲜的东西了。
沐秋站着看向老妇人,没有废话,直接说明来意。“我要无色草。”
“你不是郑家人!”老妇人猛然抬头,凌厉的看向沐秋,屋子里的气息异常的危险,“你们是谁?”老妇人这才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警戒的看着,“你们找错人了,赶紧离开!”老妇人口气不善,驱赶着沐秋几人。
“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答应帮前辈做一件事。”沐秋没去理会对方的激烈反应,只管自己说自己的,“无色草这东西,虽然珍贵,可对平常人来说,一文不值。”沐秋眯起眼睛,将一个物件拿出来放到了老妇人跟前的桌子上,“有人告诉我无色草的下落,还说世间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个秘密。他让我来找你!”
老妇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沉默不语,看着沐秋将那东西拿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来,见到那东西,老妇人神情一动,“他人呢?怎么不自己来?”老妇人咧嘴冷笑着,眼里冒出一丝恶意,“他不是说到死都不会……”老妇人费力说着话。
“他死了!”沐秋淡然的看着还在老妇人,“他死了。”生怕老妇人听不清,沐秋重新大声重复了一遍。
“希望前辈不要让在下难做!”沐秋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老妇人,物件是那男子交给她的,地方也是他告诉的,无色草的下落,竟然这么的简单,可是之前的这些年对她来说却是大海捞针的艰难。
“怎么死的?”老妇人沉默着,那双干枯的手微微颤抖,“怎么能死呢?”
“被杀!”沐秋想了想,还是将她看到的原本的说出来,没有添加任何东西。
听着沐秋的叙述,老妇人表情越发的平静下来,就如同一汪深潭,表面平静无波,可是里面如何却不晓得了。
“拐杖呢?”老妇人抬头看向沐秋,原本浑浊的目光瞬间犀利,“你说他将东西给了你,证据?”
沐秋莞尔耸耸肩,“碎了。”沐秋摆手,后面的幻灵走上来,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袱放到了桌子上展开,里面放着的正是那神秘老者曾经赠予沐秋的乌龙木拐杖头,只是现在确实一堆粉末!
老妇人怔然的看着桌面,脸上皮肉抽动起来,她呼吸急促的看着沐秋,似是要生气,怒意却没有爆发出来。“原来他也躲不过!”老妇人喃喃自语,伸手抓了一把,在手里揉搓着,视线却定格在一旁的信物上面,那是一个木头雕刻的小鱼,只有拇指大小,鱼儿的样子很新颖,可是这东西的年代却必定久远了。
“你是谁?”老妇人重新打量起沐秋来,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可她知道是动乱,因为郑家都顾不上派人过来,足以见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沐秋!”沐秋没有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
“百里粟的孙女?”老妇人眯着眼睛再次仔细的打量起沐秋来,“尤其母必有其女!”老妇人点头,老者转身走到墙根下,在那堆青草里面拨弄着,最后,将一棵弱小的拔了出来,老妇人转身走到沐秋跟前,当即就递了出去。
其他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妇人手中的那根其貌不扬的草,深度怀疑它的真实性。沐秋也是异常纠结的接过老妇人递过来的东西,她真心看不出这东西和平常的杂草有什么区别,不就是草地上么,随处可见,到处都是!
耍人玩的吧?沐秋抬头看向老妇人,“前辈确定是这?”沐秋还是不相信,和画上的区别太大,没有直挺的根茎,只有一节软软须根,根上连着的就是一片叶子,沐秋真心看不出这东西的珍贵。
绿色的无色草?和书本上记载的也大有出入。
“你不是要无色草?”老妇人扭头指了指墙根上的那一堆,“这是唯一的一棵。”顺着老妇人的手看去,刚刚还旺盛的草儿们此刻竟然都枯萎了,绿色被枯黄所取代,快的令人咋舌。
沐秋低头看着手中嫩绿的小草,没有丝毫枯萎的迹象,而且根茎微微抖动的,似是在吸收空气。虽然不想承认,可理智提醒着沐秋,这就是她找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沐秋能闻到一股清幽的青草味,而且,她腹部好像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