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瀑流泉,半山腰密林丛里掩映的众多房屋,依飞瀑,傍虬松,倒是和墨家机关城有异曲同工之妙。
山脚的大石块上,四丫八叉地躺着一个少年,看模样年龄在十又五六,随意卷起的裤腿和半垂的眼皮显得有些懒散,他叼着根草,一会挠挠脚底,一会又自言自语:“让老子等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迷路了吧?早知道就溜了,何必领这苦差事,嗯??让我想一想,该怎么巧妙的撤退又不被发现……唉!伤脑筋,不想了”,他的腔调中透着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玩世不恭,因为经常懒得动脑筋,这会干脆再忍耐一会,忍着忍着也便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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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盗趾一手叉腰,一手合眼望去,“好像是野猪的喘息声!”
大铁锤合耳听去,“是有点像,大伙该不会走错路了吧,怎么说有野猪的地方应该很偏僻啊?”
雪女轻笑起来:“你们两个傻瓜,这都会听错,那是打呼噜的声音,再说我们一路上看了不少庄稼,连这条路也有经人为修理的痕迹,怎么会是荒郊野岭呢?”
班大师点头同意雪女的说法,“如果是呼噜声,那就表示我们已经快到了”。
“我去看看”,盗趾一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众人向前走去,看到远处精瘦的盗趾立在巨石上向他们招手,“喂!快过来,这里躺着个沉睡不醒的家伙!”
高渐离走近,看着盗趾任意地拍着那少年的腮梆,可怎么也叫不醒他,“看他的装扮,应该是个农者”。
那冬眠一般的少年听到有人叫出农者两字,顿时惊醒,急急辩解道:“老大,我错了,我不敢了”,由于惊吓过度,猛地起身撞倒了来不及做出反应的盗趾,盗趾差点滚下石头。
“老大,老大呢……啊!还好还好,那老小子不在”,少年拍着胸脯,惊魂未定的样子,半晌才反应过来陌生人就在眼前,“嘿!你们怎么才来,浪费了小爷我五天的大好年华”。
高渐离上前合手行礼,“在下高渐离,是墨……”
“得了!”少年心烦意乱地打断他的话,“不就是那子房小子交代过来的人么,不用文邹邹的来这一套,小爷不受用”。
好没礼貌的小子。大铁锤粗声问道:“你知道我们会来?”
少年随口敷衍:“当然”,他揉揉脚底板,开始打量起大铁锤,将他从头到脚仔细审视了一遍,又从脚底向上观察,时而挤眉弄眼,时而摇摇头。
大铁锤被盯得很不自在,误以为自己身上真有什么异样,但仔细检查一遍也还好生生的,于是放出狠话:“小鬼,你看够了没有?”
班大师急忙劝阻:“大铁锤,我们是客,不可无礼”。
大铁锤气愤地转过头去。
少年倒也不怒,隐隐笑起,“我说大个子,你怎么长得这般巧妙,留了个孩儿头,还背着个大锤子,怪不得他们叫你大铁锤,你浑身上下,真是有意思得很啊!”
大铁锤拳头握得嘎吱作响,却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呼之欲出的怒火,终大吼出:“你有意见?”
“是啊,你问问他们怪是不怪,明明是个大老粗,四十来岁的老爷们,怎么一身装扮却这么,这么童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