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紧跟着的动作让我大松一口气,他满不在意的在水泥地上蹭了蹭脚底,继续朝我和光头走过来,边走边说“雷子,说你多少次了!别那么暴力!打出血,管教问起来不好交代!”
说着话他已经来到我对面,伸手拍了拍光头的后背,然后把目光对准了我,坏笑道“小伙子,背的怎么样?”
光头背对着王强不敢吱声,脸上的五官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害怕几乎皱在了一起,身子僵硬的依旧保持着抓我衣领的姿势,我装成害怕的样子朝王强唯唯诺诺的点头“强哥,我还没背会。。。”
“操,你是猪么?给你一上午时间都特么的背不会?”王强勃然大怒把光头往旁边推了推,上手就要甩我耳光。
好机会,终于等到王强和我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我甚至都能感受的到他嘴里呼出来的热气,就在他朝我挥出来胳膊的那一瞬,我攥紧牙刷把冲着他的肚子就捅了上去。
王强的手掌刚刚碰到我的脸上,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低下脑袋看着“突突。。。”往外冒血的小腹,两手无力的搭在我的肩膀,“你。。。啊。。。”
紧跟着他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比杀猪还要响亮的惨叫。。。
“去你妈的!”我朝着王强的肚子又连续捅了几下,因为用力太猛,“嘎巴。。。”一声脆响,牙刷把折到了王强的肚子里,我一把将王强推倒,抬起腿冲着他的脑袋“咣咣。。。”就是一顿猛跺,一边跺一边咆哮“让我发电报,让我背三十六条。。。草泥马!还有什么套路。。。”
一旁的光头完全吓傻了,蹲坐在地上“嗷嗷。。。”嚎叫起来,原本坐在席子上看热闹的那些犯人,也全都惊诧的站了起来,一个个不可思议的望着我们一边。
“闭嘴!”我恶狠狠的瞪了眼旁边的光头,一只脚用力的踩在王强的脸上来回蹉碾了两下,伸手指向站起来看热闹的那些犯人吼道“都他妈给我老实点,双手抱头跪下!”
几个犯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齐刷刷的双手抱头跪到了地上,光头也慌忙闭上了嘴巴,只有昨天跟我聊了一宿的眼镜大叔,半蹲在地上,看向我欲言又止的劝解“兄弟,你别冲动,不然事情真的闹大了。。。”
“你也给我闭了!”我承认自己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呵斥了眼镜大叔一句后,冲着王强的面门又是狠跺了两脚。
尽管如此,牢房里的喧闹还是吸引了外面管教的注意,有人在外面“咣咣。。。”踹了几脚铁门后咒骂“喊什么喊,是不是都不想吃中午饭了?”声音很陌生,不像是那个胖乎乎的王管教。
“许管教,救命啊!杀人了。。。”光头从地上爬起来,神经病似得冲到房门跟前连拍带踹着,还时不时不安的回头看我两眼。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光头的动作正符合我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我不可能真杀了王强,可是又需要让刀子脸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该干的都干完了,现在确实需要有人通知管教来收拾残局了,这些都是我经过半晚上精打细算计划出来的。
听到光头的呼喝声,外面出现一阵凌乱的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铁门“咔。。。”一下被人大力踹开了,一个穿着制服,手持电棍长得异常魁梧的警察猛的冲了进来,一下子把扒在铁门后面的光头给撞到了地上,当看到我一脸淡然的踩在王强脸上,王强满肚子是血的躺在地上呻吟的时候,那个警察明显愣住了,拿警棍指向我喊叫道“别乱来,给我蹲下!”
我的本意就是这样,老实的点点头,把脚从王强的脸上挪开,蹲到了旁边,那管教这才松了口气,吹响脖子上挂着的哨子,十几秒后两个全副武装抱着枪的武警就跑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挪动到我跟前,同时拿枪指向了我的脑袋暴喝道“不许动!”
被冷冰冰的枪管顶住脑门,而且还特么是两把,我心里一阵悸动,额头上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突然觉得很可笑,以前跟人干架,动不动就说,有能耐弄死我怎么怎么样,当真的有一天脑门被人拿枪顶住,我不相信会有谁还敢这么硬气的吼出来。
那名管教看我老实了,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挥着手里的警棍就朝我的脑袋上落了下来,紧跟着我全身一阵麻痛,身体不由自主的就瘫倒在了地上,晕厥过去前我心底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麻痹的,第二次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意料之中的出现在了刀子脸的办公室里,躺在冰凉的地上,之前那种骨缝都酸疼的恶心感再次朝我袭来。
刀子脸靠在办公桌前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夹着烟卷,绕有性质的上下打量着我,
看到我苏醒过来,他把烟灰缸里放到桌子上按灭烟头,径直走到我跟前,玩味的抚摸着下巴道“小藏獒,醒了?表现蛮不错的啊!”
“监区长。。。”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脑子晕乎乎的,全身的骨头更是快要碎了一般一点劲都使唤不上,也不知道那个狗日的电我的时候,到底开了多大的电流。
“做的不错,我挺开心的!直接帮你抹去三个月的刑期,怎么样够意思不?”刀子脸病态十足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塞到我的嘴里。
“谢谢监狱长!”我冲着他讨好的笑道。
“躺着吧,休息休息!对外我说你被我关了三天的紧闭,你有三天时间在我这儿,享受生活!饿了吧,我准备让人从外面订了几个小菜!”刀子脸和颜悦色的蹲在我面前,指了指办公桌上摆着的几个散发着香味的小碟。
“不用跟我道谢,我喜欢有能力的狗,你帮我捅瞎别人安排在我监区的眼,我履行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仅此而已!”刀子脸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站起身子,坐回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手指关节“哒哒。。。”的敲击着桌面,似乎在等待我回答。
我心里骤然间想明白了很多,虽然不知道刀子脸嘴里说的“别人的眼”具体是指哪个别人,但“眼”无疑肯定说的是王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刀子脸是故意把我安排在了那个牢房里,然后借我的手除去对方的人,而我和王强只是供监狱高层内斗的两颗棋子罢了,虽然很无奈,但是对我却很有利,眼下我就需要这种机会,为自己换来更多的减刑。
想到这儿,我努力坐直身子,卑躬屈膝的冲刀子脸轻问“监狱长,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以赴!”
“哈哈,我喜欢你这个聪明的性格,什么都不多问,比我之前用的那几个傻逼强多了,他们还想着用这种事情要挟我,结果自己突然暴毙了,乖点,聪明点,我不会亏待你!”刀子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的我心跟着不住的颤抖了几下,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威胁加警告!
“放心吧,监狱长!我就是您的一条狗,让我咬谁我咬谁!”我脸上挂着真挚无比的笑容,心里其实已经把这个混蛋大卸了八块不止。
“我喜欢你对自己的定位,相信有一天你不会后悔自己知道的太少,另外不用当面一套,心里一套,其实你根本恨不得杀了我对吧?”刀子脸哈哈大笑着。
“我没有!我真没这么想。。。”我慌忙矢口否认。
监狱里的人没有尊严,和外面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生活态度完全不同,在这里拳头和暴力就是秩序,想要挺直腰板,你就得学会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