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吧?想家想的…”
“看来你家妹妹与你亲厚。”
大家纷纷打趣,又团团坐下,继续吟诗作对,只不过程四郎明显心不在焉。
他的妹妹在京城,而且他的妹妹的确与张家有些关联。
妹妹的婢女便是张家的婢女。
莫非真的是她来了?
程四郎转头看向竹林,难掩眼中的惊讶。
她来做什么?探望自己?也没必要先去见江州先生啊?
书院婢女来过几次,虽然不太熟悉,但当看到青衣小童径直带着她们进了张江州的书房,而没有在偏厅等候时,婢女松了口气。
“先生,程家娘子来了。”小厮在廊下说道。
秋日里厅门拉开,一眼可见室内,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长衫伏案书写的中年文士便抬头看来。
他的面容如同身材一样肃正。
程娇娘屈身施礼。
“请进吧。”张纯放下手中的笔,说道。
程娇娘谢礼,这才迈入厅中,在张纯下首一个坐垫上跪坐下来。
小童捧茶之后,躬身退了出去。
“张纯谢过程娘子对家严的救助之恩。”张纯开门见山说道,一面大礼。
“不过是举手之劳,一丸蜜饯而已,不敢当此大礼。”程娇娘还礼说道。
“家严临行前曾嘱咐于我,如果娘子遇到难处,让我务必相帮。”张纯说道。
还没等程娇娘有所表示,他便继续说道,“虽然如此,但若娘子所犯之难有悖礼义国法,还请恕张某难以从命,望娘子海涵,莫开尊口。”
门外廊下跪坐的婢女咬住下唇转头看向室内。
老爷已经知道她们因何而来了,逃兵事实,依律当斩,老爷这是摆明了不会相帮了呀。
就知道他就会这样的!
张纯说完这句话,室内一阵沉默。
“小女不会叫先生为难,小女只想张先生听我说些话。”程娇娘问道。
“说话请随意,某洗耳恭听。”张纯说道。
程娇娘低头道谢,
“既然先生开诚布公,那小女也当直言相告。”她说道,“我此来,不是请先生帮我几位兄长脱罪的。”
不是脱罪?
婢女微微疑惑,张纯神情依旧,一副任你说出花儿来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虽然我兄长几人是因为受了诬陷委屈不得已而奔逃,但脱逃之罪属实,没有人能够否认。”程娇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