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表达任何一句微词。
周风看她这样子,就觉得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无趣,再唠叨了几句,就也不说了。
就在气氛粘稠的时候,门微响,一个人走了进来。
老妇一见到来人,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毕恭毕敬地立在一侧,低下了头。周风心里划过一丝畅快:看你平时那么清高正经,也不过就是一条狗嘛。
周风挣扎着抬起头,对着来人微微一笑:“大师,来啦。”
来人眼里闪过一丝鄙夷,面上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了多少次别这么叫我了。”
“不不,”周风连忙摇头,“这是我对您的尊称,是表达我对大师的尊敬,不能改,不能改!”
来人对这个话题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坐在了床边,用冰冷而修长的手指触碰到了周风的伤口。周风被这异样的触感刺得浑身一机灵,伤口也隐隐作痛,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这次是委屈你了。”男人淡淡地说着,言语间有一丝的愧疚。
周风哪里承得起这样的话,顿时诚惶诚恐地说道:“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那个女人的道,所以……”
正说着,男人修长的手突然在伤口周围狠狠地按压,登时周风的眼泪就要飚出来了。但是他嘴上还是说着感恩戴德的话,丝毫不敢有所怨言。
“我已经教育过她了,你不要过于放在心上。”男人的话仍然是温和的,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缓一分。
周风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敢不敢,我感激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放在心上……”说着,他望了一眼在旁边低头的老妇,心头泛起滔天的愤怒。
男人轻轻颔首,终于是松了手,站起身来,眼睛微微眯起,模样就像一只潜伏丛间的狐狸,“说起来,那个女人,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周风心头“咯噔”一声,终于鼓起勇气慢慢抬眼,看向站在床前的这个男人。
不得不说的是,人,总是千种万种,各有各的特色。
你永远不会预见,下一秒你会碰见什么样的人。
这就是周风对这个男人的所有想法。
他低下头,声音僵得厉害:“总有一天,我会亲手送她去阎王。”
“别啊!”男人大声地笑起来,声音张狂得跟之前温和的样子毫不相符,“猎物要慢慢追逐才有意思,怎么能因为被它咬了一口就放弃了游猎的快乐呢?你说是吧?”
周风皱起眉头:“大师你这是……”
“既然她玩,那我就去会会她,陪她一起玩咯。”男人耸耸肩膀,最后扫了一眼一直垂首立在一侧的老妇,开门离去了。
周风看着他的背影,张张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师这是……要自己出手了?
*
整整一个下午和晚上,曲夕都在周风家里清洗满地的血污,擦拭各种可能留在她印记的地方。
终于,在她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之时,大清洗完成了。
她打开门,很快地离去。
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而她,只是这场梦境的旁观者。
回到家中,她木然地洗脸刷牙,木然地扔掉几片药片,木然地躺在床上。
然后……她发现了视线左下角的异常。
江鸣的渣男系数,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