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第二天,尚之信被刺杀案件被破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众人哗然。
都道卢家眼见着就要翻身了,姑娘嫁了当朝第一才子,少爷平步青云,却突然被捕,这当真是自寻死路,不能理解。
卢府里,卢杨祖正劝解着白穗湘要宽心,却见卢蕊回来了:“你怎的回来了?不再多等一日,明日初三和容若一起回来?”
“我想先回来看看嫂子,容若应允了。”实则上,这件事她只是留了一个口信给容若,阿玛也并不知道。
“你这样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终究不是好事,即便他们体谅应允,你也当适可而止。”
“是,叔父说的是,侄女下次不会了,但现已经回来,容侄女看一看嫂子,宽慰她一番。”
卢杨祖也只能点头答应,没再说话。
白穗湘看着卢蕊进来的时候,眼中闪现了一阵光芒,就如看见救星一般:“蕊儿,你哥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出去吃个饭,就进了牢狱?”
“穗湘,你别着急,哥哥我已经让禾香去牢里看过了,他很好,没有人亏待他。现在当误之急事找到真相,救出哥哥,先容秋茗跟你细细说昨晚事情经过,你冷静冷静,后面若有我要问的话,穗湘,你都要一字不差的回答我!明白了吗?”
白穗湘红肿着眼睛,点了点头,手不自觉的摸着肚子,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当秋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穗湘只觉得懊恼,为何没有早点发现龙哥哥的玉佩不见,也懊恼没有及时找回来。
卢蕊看秋茗已经说完了,就招了招手,让他先退下,等到穗湘脸色不再那么难看,才轻声说到:“穗湘,哥哥最近有得罪什么人么?”
“没有,你一向知道你哥哥最是低调的良善人,又怎么会主动去得罪人?”
“莫要急着回答我,这个问题很重要!”
白穗湘看卢蕊一脸严肃,心中怀着担忧恐惧,脑袋倒是有点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什么。
“秋围之前,府里遭遇了一次偷窃,那个小偷没有得手,还被府中护卫刺伤了手臂,我问你哥哥,他说,那个刺客他认识,他欠了她些东西,而那个小偷也欠了些他的东西,虽然我没有听太懂,却也觉着事情不对,像是那两次的刺杀,莫不是都是那个小偷做下的吧?”
哥哥他知道那次偷偷溜进府里的人是禾香?那么,他就当真有些在父亲的事情上有没有告诉她的,所以这才是刺客只伤害他,并不来刺杀她的原因么?
那么,哥哥到底是知道了什么,那个刺客居然这般痛下黑手?
“穗湘,哥哥最近有些什么奇怪的举动么?”
这次白穗湘不敢随意回答,细细思量了一番,才小心回答道:“到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有一次,龙哥哥和叔父吵架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争执,叔父当时都气红了脸,看着眼睛都有些红。”
“我问龙哥哥是什么事,他也只是说并没有什么了,我想着可能太不愉快了,也可能真的只是小事,很多时候,事情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也就没有追问,叔父的态度倒有些小心翼翼了,我一直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想,也很是不对。”
难道叔父也知道些什么?
“蕊儿,你想到什么了?”
“没有,只是整理一下思绪,穗湘,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哥哥书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要是知道了什么自然会和你说的,袭香,扶你家姑娘回房休息。”
卢腾龙的书房依旧没甚大的改变,卢蕊进去的时候,还能想起上次他喝哥哥在这个书房里斗嘴的情形,现在,他却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遭遇了如此诬陷,她觉着她很难再去相信什么人了,就连叔父也不她信赖的范围之内了,只希望她只是想多了。
按照规定,京城府尹和一众衙役都是要休沐的,但因为尚之信事件之重大,被皇上勒令一日没有查出来,就一日不能休息,所以即便今日是初二,府尹一大早就开始看卷宗,整理案情,明日就要问审了,她很清楚,若是找不出实实在在的证据,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哥哥的,即便可能晓得他是无罪的,也会死咬不放这个替罪羔羊,让他们能够丢开手中的烫手山芋。
卢蕊从卢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她没有直接回纳兰府,而是直奔顾府,顾诚一定知道些什么!
“表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纳兰府里吗?”
“诚儿,我问你一些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你是不是找到杀手了?”
顾诚一愣:“表姐,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这的确还没有,我要是隐瞒杀手的事情,不是在跟你增加危险吗?”
“那你就说,哥哥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你和姨夫又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表哥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跟你说,我和父亲没有。”
“你敢说你不知道,上次禾香潜入哥哥书房时,我只把这个事告诉了你,但是哥哥却知道潜入他们府的人是谁,你说,你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相信?”
“我。。。”顾诚一时被噎住,她的确是把禾香要去府里的计划告诉了表哥,只因为,他说,有些事情表姐不知道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可实际上,到底是什么事,表格却并没有告诉他,而至于父亲,他有没有向她一样,答应过什么要求,她也是不知道的。
“既然你的确不知道,我也就不为难你你,那你能去姨夫哪里,帮我探探消息么?现在我很怕时间会来不及,我怕我没有聪明到能够只是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在短时间之内找出所有事实真相,所以,诚儿,我需要你的帮助,很需要,我承受不起再失去哥哥的痛了。所以,不管你答应过哥哥什么,你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好吗?不论你知道的事情是多是少,是好是坏,请都交给我来判断,我不是以前那个总是喜欢哭闹的小女孩了,我承担起世间的一切罪恶。”
卢蕊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她觉着眼睛有些酸,她习惯性的用帕子擦了擦脸颊,没有任何眼泪。
顾诚看着眼前无比脆弱,却依然坚挺站立,和她说着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心疼的不行,表哥可能真的不太了解自己的妹妹,虽然她以前爱哭,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眼泪,虽然她很脆弱,可同时她也是坚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