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的扈铁军盘下了县城里的一家餐馆,他身兼厨子和老板,两个哑巴给他帮厨、跑堂,开始了正经八百的经营。由于精湛的厨艺和妥善的管理,小餐馆被扈铁军经营的风生水起。生意越来越好,店面也越做越大,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扈铁军就成了县城里小有名气、且名符其实的餐饮业老板。
收入颇丰、生活富足的扈铁军在几年前已经结婚生子,并且,他早已无需亲自“上灶”了。被捕前,扈铁军的餐馆里光主厨的厨师就有七、八个,负责后厨的厨师长更是远近闻名的名厨!
七年的时间,扈铁军数次去邻县探望叔叔、婶子,也曾经佯装无意的问及当年的惨案;每当电视里出现有关“罪案侦破”的专题片,扈铁军都会胆战心惊、也会噩梦缠身;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恐慌和噩梦逐渐淡化。在扈铁军看来,那些经常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亢奋往事”,只不过就是他的一段回忆、一段经历。
可就在扈铁军以为那些旧事和罪恶将被永远尘封的时候,警察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县公安局,当法医要求对其采集血样、进行化验的时候,扈铁军心知肚明: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一切也都该有个了断了。于是他如释重负的一声长叹,然后对法医讪笑着叹息道:“没必要了,用不着这么麻烦,就是我!”
没有遮掩、也无需隐藏,扈铁军认罪伏法,对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供认不讳!
扈铁军承认自己罪该万死,可是当他听说,预审人员将其定为案件“主谋”的时候,他提出了异议!扈铁军的辩词是这样的:
几个女人都是被我掐死的,我(扈铁军)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所以我根本不想通过狡辩来为自己开脱罪责,因为已经没用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我!但是如果把我认定为“主谋”,我觉得欠妥,也觉得很不公平。
在我们三个人中,他们(两个哑巴)叫我“大哥”,平时对我言听计从,这一点我承认!可是在做这几起案子的时候,我真的不是“主谋”,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谋”过!
第一起案子,是我们三个人共同参与的,当时脑子一热就发生了,所以根本谈不上谁是“主犯”,事前也没有“谋”过;
第二起案子,是他们两个来找我商量的,虽然当时我也想干,可如果非要说谁是“主谋”,那也应该是他们;
第三起案子,我压根儿就没想干!我甚至想阻止他们,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在那起案子里,我完全是被“胁迫”的、彻头彻尾我就是一个“从犯”;
后面的两起案子也一样,都是在他们的提议下做的!所以,你们(警方)判我死罪,我没意见、也无话可说,杀人偿命嘛!可你们非要把我定为“主谋”、“主犯”,我有意见……
听荆辉说完,罗小天问道:“辉哥,这孙子肯定活不成了吧?”
“哼!”荆辉冷笑一声,应道:“七条人命!他不死?我死!”
罗小天咂巴着嘴点了点头,他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问道:“哎?辉哥,不对呀!一共死了六个人,哪儿来的七条人命啊?”
荆辉笑了笑,他扭头看向了林皓阳。
林皓阳浅笑着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后来应该还有一场自相残杀吧?”荆辉笑着一点头,林皓阳继续问道:“你在电话里说过,他们同伙儿的一个哑巴在前几年死了!我觉得这第七条人命,应该就是他了,是吧?”
“没错!”荆辉朝林皓阳伸了伸大拇指,就接着说了起来……
回到老家的县城之后,扈铁军兢兢业业的经营着自己的餐馆,两个哑巴依旧是他的左膀右臂,平时帮他打理餐馆,夜里就住在餐馆里。第二年,收入稳定、事业小成的扈铁军恋爱结婚、成家立业!又过了一年,哑巴甲也与餐馆里的一个女服务员结了婚。当然,哑巴的婚礼、包括婚后在生活方面的一切,都是扈铁军一手操办和安排的。
就在这一年的一天半夜,扈铁军突然在家里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哑巴乙因在外嫖宿,被巡查的民警当场擒获!按照当时的治安条例,民警要求扈铁军:携带五千元保证金(其实就是罚款),去派出所保释哑巴。
扈铁军不敢怠慢,当晚就带着罚款去了派出所,将哑巴保释了出来。但是回到餐馆后,怒气未消的扈铁军将那个哑巴痛斥了一番。
哑巴自知理亏,可还是为自己作了辩解:你们都有老婆了,可我呢?我不就是出去找了个女人嘛,以前咱们都找过,只不过我这次倒霉、让警察逮住了而已,用得着如此小题大做嘛!五千块钱的罚款,我自己认了,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其实,扈铁军根本不是心疼那五千块钱,他训斥哑巴,只不过就是想警告他一下,顺便让自己消消气。见哑巴这么说,扈铁军也心软了,于是就在一番好言相劝和安慰之后,离开餐馆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