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录事不但失去了一个进项,最让他难受的是,焦桂英身亡,还牵扯到新科状元王魁以及他身后的大唐宰相元载。
虽说他已然断了仕途上的野心,却也犯不上得罪宰相去啊。
所以,李录事保持了沉默,即便知道新任台州参军徐镇川在其中受了无妄之灾,他也是冷眼旁观。
却没想到,这位“不会作诗”的新科进士,竟然拳打脚踢出另外一番局面。
堂堂参军,亲自登台!
硬怼王魁背信弃义!
名字更是直白,义责王魁!
李录事刚刚知道这个消息,心里就咯噔一声,这是要和王魁直接开战啊,不把他搞得身败名裂决不罢休。
好硬朗的手段!
佩服之余,李大器也觉得痛快,让你王魁背信弃义逼死了焦桂英,该!这出戏只要传唱不休,不但要让你身败名裂,还要把你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牢牢地!
带着这一份好心情,李录事前去上衙,海风轻柔,鸟语花香,就连街边小贩的叫卖声,都那么动听,尤其其中还夹杂一句一句对王魁的声讨,更是让他心情大好。
只不过,李录事的好心情,仅仅保持到了刺史衙门门口。
数不清的百姓堵在刺史衙门门口,喧闹不休。
这是……民变了?
李大器顿时大惊,连忙派人打探,打探回来的结果,却差点把他鼻子气歪了。
原来,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百姓,全是台州城青楼楚馆的忘八管事,甚至还有十八线的台州“名妓”,不顾清晨的困倦,亲自前来。
他们都是来拜会台州参军徐镇川的。
喧嚣入耳,让李大器的脸色更黑。
“徐参军,小人是城东酒香胡同的,我家小姐推了富商的宴饮,今晚扫榻以待……”
“徐参军,奴家也曾受过书生的背信弃义,还请参军大人怜惜,也为奴家编演一出戏剧,奴家做牛做马报答大恩大德……”
“徐参军,我家主人出资百贯,求戏,求戏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要是没有兵丁守卫,估计这帮人早就冲进刺史衙门了!
即便他们不敢藐视朝堂威严,却也把衙门口堵了个满满当当。
“混账!”
李录事气得一声喝骂。
“徐镇川,你就是个惹祸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