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女人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方缇和宴知淮,顿时一怔,“表、表小姐,您怎么也在这儿……”
后知后觉想起方缇的问题,她又忙道:“哦,表小姐,我叫金园依,是二小姐的看护医生。”
方缇颔了颔首,却没再对她说什么,而是转身对接手搀扶着段瑜的两个佣人道:“先把小姨送上楼吧。”
“是。”
两名佣人扶着段瑜上楼,方缇和宴知淮跟在后面往上走。
金园依看见了,先是一愣,马上又赔着笑道:“二小姐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有些乱,恐怕会不好看,表小姐你们二位要不就送到这儿好了?”
“她是我小姨,她的房间乱,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方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想亲自看着小姨被安置妥当了再走,金医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表小姐您客气了。”金园依马上道。
方缇对她笑了笑,越过她上楼去了。
跟随两个佣人走进段瑜的房间,看着她们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其中一名又跑去浴室弄了一盆温水过来,帮她擦拭脸和手。
看她被照顾得不错,方缇稍稍心安,这才有闲心打量起段瑜的房间。
还真如金园依说的那样,房间看着还挺乱的。
房内不少的摆件七歪八倒的,地上还散落着不少撕碎的纸屑,还有好些半打开的画卷。
方缇从地上捡起几片纸屑,上面都有潦草的几个字,第一张写着“为什么”,第二张写着“你的背影”,第三张写着“欺骗”,第四张写着“好恨好恨”……
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连不成句,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她把几张纸屑放进口袋里,抬头去寻找宴知淮的身影,就看到他站在一个放画卷的花瓶旁边,手里正拿着一个已经打开的画卷在看着。
方缇走到他的身旁,“你在看什么呢?”
宴知淮把手挪过来一点,让她也能清楚地看到画卷中的内容。
画中画的是一名正在弹钢琴的男子,但只是一个背影,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脸。
“这是小姨画的吗?”
“嗯。”宴知淮点头,指了指右下角的落款:瑜。
方缇摸了摸下巴,“那这个男人是谁?”
“不清楚。”
从这幅画中确实看不出什么来,方缇弯腰捡起另一幅画卷,打开。
这幅画的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但是奇怪的是婴儿的脸部只有一个轮廓,五官并没有画上去。
难道这就是小姨那个失去的孩子?
她又连续翻看了几幅画,但是除了前面的两幅,其他的都是一些山水画,就更加看不出什么名堂了。
回头看到佣人已经为段瑜盖上被子,并轻手轻脚地关上床边柜上的台灯,方缇随手把画卷放进花瓶中,对宴知淮道:“我们也回去吧。”
宴知淮点头,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金园依从刚才就一直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现在见到他们出来,明显松了一口气,亲自将她们送至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