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缇把手从他的掌心挣出来,“你别碍手碍脚的,我想亲自给你上药。”
宴知淮于是就不动了,乖乖地坐着让她帮忙上药。
软绵绵的棉花团一下一下地点在伤口处,麻麻痒痒的。
他看了一眼她左边的肩膀,声音微哑:“缇缇,伤口还疼吗?”
“有一点。”
“对不起。”
方缇垂眸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又不是你朝我开的枪,干嘛说对不起?”
“你是为了救我才中的子弹,我没能保护好你,我做得不好,所以对不起。”
“你又不是神仙,可以掌握一切意外。是人,就有失察的时候呀,没什么好自责的。”
方缇看着他,轻声问:“那你呢。”
“什么?”
“你现在还难过吗?”
“有一点。”
方缇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小知淮要乖乖的,可以有一点点难过,但是不要太难过了哦。不然,小缇缇也会难过,伤口也会越来越疼的。”
他被她古灵精怪的语调逗笑了。
见他终于笑了,方缇也松了一口气,又问:“你说,欧易衡说的可信吗?”
其实从私心来说,她是非常想相信他的。
毕竟这样,就代表着小柔就有救了。
但是他说的那些东西,太颠覆了她这二十年来的认知了,总觉得有点难以让人置信!
“是不是真的,等顾沉的结果吧。”
宴知淮对此反而很平静,接受良好。
可能是因为小柔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也可能是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欧易衡这样做的其他理由。
方缇点头,喃喃道:“说起来小柔的血型正好也是a型,要是是真的就好了……”
这样,小柔就可以苏醒了。
她已经睡了很久了,也该醒了。
没过多久,涟姐拎着两个保温盒赶了过来。
“太太,您怎么样了?”看到坐在病床上的方缇,涟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方缇冲她笑了笑,“我没事的,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