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笑笑又很早的起来,准备去地下世界去学习,结果刚从卧室出来,就被她妈妈看到了,她妈妈吐糟说:“你这孩子啊,医院不说让你多休息休息的嘛,你怎么看着比当初实习的时候还忙,这么早起来干嘛啊?”
“你从小教育我的啊,早睡早起身体好啊。”刘笑笑乐呵呵的说:“妈,早饭吃什么啊?”
她妈妈很快端了豆浆油条过来,又说:“你爸也是,今天天才刚亮饭都没吃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多重要的案子,听你爸的意思可能最近几天还忙的回不了家。”
刘笑笑也觉着纳闷,她虽然知道那些自杀的人纹的东西跟她爸爸的研究有联系,可是有联系的那么深吗?
刘笑笑吃过早饭,很快按昨天的路线过去了,这次鲜鲜水果店的老板早认识她了,虽然没有柳毅迎接,那个老板还是指了下店后,刘笑笑知道这个店主人沉默寡言的,也便自己到了后面,按照昨天的路线重新走了一遍。
让她意外的是她来的早了些,不管是柳毅还是曾先生都没有到手术室内,她担心昨天的小白鼠,到了手术室后先去观察了观察小白鼠的情况,果然鼠类的生命力旺盛,换做是人怎么也要修养很久,没想到这个小白鼠竟然已经可以站起来走动了。
刘笑笑没敢给小白鼠吃硬的东西,她出门的时候特意偷拿了一袋牛奶,这个时候她从提包里拿出牛奶来,找了小托盘倒进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到笼子里。
果然一闻到牛奶的味道,小白鼠就过去了,在那低头喝着,没多会儿牛奶被喝下去了很多,刘笑笑满意的爬在手术台前看着,忽然听见旁边传来脚步声,她忙抬起头来,就见曾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刘笑笑瞬间跟同学遇到老师似得,忙正襟危坐的坐正,笑着打招呼:“曾先生早。”
“早。”曾先生问她:“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刘笑笑有点意外,不明白怎么好好的曾先生关照起自己的餐饮了。
曾先生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吩咐:“你去停尸房取下解剖用的尸体。”
刘笑笑意外了下,“可以取的吗?”
曾先生没置可否知道淡淡的看着她,刘笑笑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这就去。”
很快的刘笑笑乘坐电梯到了停尸间,这个地方压根没什么人的,深吸口气,学医的人没什么好迷信的,不过对尸体的敬畏还是有的,而且她独臂大侠似得,她也担心自己一会儿做不好,幸好那具尸体是直接放在医用推车内的,显然推这具尸体的人没有耐心把尸体放到单独的储存柜,停尸间的温度很低,刘笑笑走进去,都觉着身体一阵阵的发寒。
她正准备用独臂去推推车呢,结果一等看到那具尸体的样子,她的胃险些翻江倒海的闹腾起来。
她郁闷的直扭头,不自觉的深吸呼吸几次,最后觉着差不多了她才面色难看的去继续推那个车子。
倒是刘笑笑正在努力独臂推车的时候,柳毅已经换好白大褂到地下报道了,他眼睛尖,刚到手术区域,便看到了刘笑笑留下的提包,他立刻笑道:“这丫头倒是挺积极的,比我来的都早,不过她人呢?”
“我派她去推C4号过来解剖。”
曾先生在一边淡淡说着。
柳毅却是吓了一跳,“那个C4号……”
说完柳毅长出口气,当着曾先生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当初接收C4的时候他本人也是被那具尸体的样子吓到过的,对特体老师的尊重是必须的,但是有些病症的确是自带吓人功能,更别提刘笑笑还只是个小丫头了。
很快电梯响了,柳毅忙探头往走廊方向看,过了几分钟果然就看见刘笑笑正皱着眉头的推推车呢。
柳毅似笑非笑的看着刘笑笑的动作,知道这家伙肯定是被吓到了。
刘笑笑的确是苦不堪言啊,她在急诊什么病人没见过,多重的病情多血淋淋的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了,但是这种情况……她看一眼都觉着呼吸困难。
等推到了手术区,刘笑笑忙对柳毅说:“柳毅,曾先生确定要做C4的解剖?”
“千真万确啊。”柳毅笑呵呵的告诉刘笑笑:“这可是很难得的样本,性工作者,三期梅毒艾滋病患者,还有……”
话还没说完刘笑笑已经摆手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又不是傻的,她至今都记得上皮肤课的时候,被那些照片恶心的吃不下饭的情形,学医科的都知道特体解剖是非常难得到的,大家遇到了心情都会激动带着尊敬,但是……有一种人其实作为特体老师其实是并不怎么收欢迎的……
刘笑笑深吸口气,有点后悔早餐吃太多了,她有点担心一会儿的自己会不会在观摩解剖的时候吐出来。
不过一等解剖开始后,刘笑笑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柳毅原本还想看她的笑话呢,没想到一等站到手术台旁,刘笑笑的表情变的额外的严肃,她丝毫没有躲闪手术台上那具不堪的尸体,反倒目光炯炯的看着,很仔细的做着观察。
“描述下你的直观感受。”曾先生在做了一个简单的切片检查后,问一边的刘笑笑。
刘笑笑沉吟了下:“死者二十五岁以下,男性,死因应该是艾滋病的并发症卡氏肺孢子虫肺炎,性工作者,染有病毒三期,念珠菌……”
曾先生没置可否,柳毅趁机调侃刘笑笑:“你观察的倒是挺仔细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念法医的了。”
“我推断不出死亡时间,可是病情死因是会留下痕迹的。”刘笑笑用带着医用手套的手,翻了下那人的指甲:“这个人生前还有灰指甲……这个指甲有涂过的痕迹……”
男人,性工作者……刘笑笑的在脑子里不自觉的勾勒出了这个人活着时的样子,“这具尸体是怎么来的?”
“他生前过的不光彩,他家里的人不肯见他,知道他要死了也不肯给他收尸,他便想自愿捐献尸体,想给自己一个去处,不过艾滋病加一身的皮肤病没人愿意收,再者他后期身体虚弱的也走不了捐献的手续,我知道这个人的情况后后问了问曾先生的意思,帮这个人缴了临终医院的费用,前几天他在临终医院去世,我这才找人把尸体运过来。”柳毅淡淡回道:“这个人大概是想死后有些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