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各有打算,方云召听言,心道:“如今我坐稳方家宗主之位,羽翼逐渐丰满,倒也不怕方云天卷土重来,一个小蚂蚱,势单力薄,确实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
他心中思索已定,多少放心了下来,尔后故作愁容,担忧道:“想东河兄为千山郡侯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就算狱湖被破,他也不会多加怪罪于你吧。”
“你有所不知,目前林郡的各大势力虎视眈眈,十分觊觎郡侯之位,此次因为狱湖被破之事,一旦李某人失宠,必然会在千山郡侯飞升之后处于被动之势,到那时被其他势力兼并都未可知。”
李东河话音顿了顿,眸光落在方云召身上:“云召兄,昔日我率领麾下众人,替你平定方家其他各宗,这等恩情,是时候等你报答了。”
方云召心中颇为不爽,暗道:“你以为我不知,自诩率领的是林郡军士,谁人不知乃是投靠你的魔修界重囚,屠戮我当家弟子不说,而且吸炼血肉和生魂,暗中增进自身修为,提升你的势力,却又白白让我欠你一个人情,东河兄,你可真是会打算啊。”
两人各怀鬼胎,方云召确实有暗自着恼的理由,当时李东河率领众多魔修,大肆屠戮方家弟子,这让继承宗主大位的方云召人心不稳,威信轻浮,直到两个月之后才慢慢稳定下来,而且方家弟子被屠杀的人数太多,在短时间内不好恢复,他的威望和声名,若想在东神洲有一个质的飞跃,恐怕还得等到十几甚至几十年之后。
方云召虽然如此转想,脸上却不动声色,连忙拱手道:“东河兄尽管放心,但有用得着云召的地方,在所不辞!”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个姓林的家伙居然如此仗义,为了静心、方云天几人,居然甘愿断后御敌,被你生擒,此次若将他交予千山郡侯,只怕挫骨扬灰,戮灭生魂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大殿中极尽奢华,给人一种不可冒犯的神圣威严感,这就是一位准仙人所特有的气派,殿中的一切让人感到瞠目结舌,在殿顶,无数的钻石、玛瑙之类的奢侈品,璀璨生辉,恍若星海,有奇异的光芒耀出,映的殿内亮然生辉。
一位中年人面色红润,两道剑眉器宇轩昂,身上有一股英伟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触犯他的神威,此人正是破关而出,将要飞升仙界的林郡头号人物——林千山!
他坐在殿中的最北位置,眼神一扫,有两道精芒从中射出,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精芒中所蕴含的能量,暗中为之钦服。
“恭贺千山郡侯,成功破关。”
众人齐声道贺,却见林千山面色微动,淡然一笑:“承蒙各位抬爱,看得起林某,不远万里来到林城,千山在此谢过了。”
“哈哈,林兄,你真的太过谦了。”一位脸上皱纹深深,两道白色眉毛的老者笑道:“谁不知道你将要渡劫飞升,再过些时日,只怕就会明传大夏土地,到那时,你的名望可比夏皇还要家喻户晓啊。”
这位老者乃是万极门掌教张太愚,与林千山交情颇深,万极门在东神洲大地上,与幻行宫、天火教并为三大门派,势力非同一般。
“太愚兄可折煞千山了,想我加入大夏王朝军队到现在,也才不过是一方小诸侯而已,怎敢与夏皇相提并论,且莫折煞我才好。”
林千山推辞不受。
“夏皇又如何,照样是凡人,只不过在凡界称王而已,岂会懂得成仙的自在逍遥与快活,我张太愚自不放在眼中。”
这位万极门的掌教虽然胡须花白,说话却口无遮拦,随意由性,毫不拘于俗礼,林千山自知他的本性,却也不加在意。
“想当今夏皇,宠幸妖妃,连年用兵,胡作非为,就连东王都受到排挤和打击,只怕这大夏的江山……”
羊夫子捏着灰白的山羊胡,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显。
“各位莫谈国事,在做的诸位,只怕有不少与中皇都有来往,若传到夏皇耳中,只怕不好吧。”
幻行宫的掌教洪明聪道。
张太愚眼一瞪,有点不满:“我说洪头儿,你这老不死的也太小心了,掰着手指头都能算算你的寿限还有多少,却在这杞人忧天,做起了缩头乌龟。”
洪明聪耳朵竖起,斜着眼白了张太愚两眼,气恼道:“老张头儿,今天是千山兄弟成功破关的大喜日子,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免得丢人现眼。”他撇嘴一笑,又附加一句,道:“就算我寿限将至,不过你放心,不去你坟前喝两杯,我又岂能撒手而去。”
众人都知道,虽然万极门和幻行宫是东神洲并列的两大势力,但是两派掌门却像对头似的,互相抵损不说,在言语上也不肯相让,不过这二人更多时候又惺惺相惜,与天火教同仇敌忾。
“有趣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