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你是怎么进来的?”
吴广依旧匍匐在地上:“臣昨日失言,诽谤朝廷大臣,所以才被抓起来。”
“哦?”嬴胡亥道:“章邯没有来要人?”
这句话是对着娄敬说的。
娄敬拱手道:“章邯将军来过,但是又回去了,臣说不会严刑对待,但恶语诽谤朝廷大臣,也需要关上半个月,以儆效尤。”
嬴胡亥看了一眼依旧跪在一边上的吴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究竟说了什么?”
“他说东厂是我锦衣卫的不世大敌,但锦衣卫和东厂,都是为陛下做事情,此言一旦传开,恐怕天下都会认为东厂和锦衣卫之间是互相内斗。
若当真天下口风如此,那锦衣卫和东厂岂非当真可能会内耗?
所以,此言断然不可传开,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抓进诏狱之中。”
嬴胡亥看着吴广笑了笑,眼神有些发冷:“恐怕天底下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放了他,锦衣卫和东厂究竟是不世大敌,还是同为我大秦做事情,这需要用事实来说话,而不是如此。”
吴广闻言,几乎磕头如捣蒜般:“臣谢过陛下天恩!”
娄敬拱手道:“臣领旨!”
皇帝已经转身朝着诏狱外走去,只是看向那依旧跪在原地的吴广,神色却已经很是不快了。
“这家伙,运气真好啊!”娄敬心中暗自想着。
大堂之上,皇后已经等候候多时,嬴胡亥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书本捏紧了一些。
林七杜这脑洞开太大,只是粗略地翻看了几眼,他竟然还有点舍不得焚毁了去……
他这边才坐下来,把林七杜的事情和皇后草草说了一遍,娄敬就走了进来。
嬴胡亥不由得眉头一喜:“锦衣卫的动作,比朕想的都快,查清楚了吗?那林七杜所言,可是属实?”
娄敬闻言,脸色有些尴尬的拱手:“陛下误会了,臣来,是因为诏狱外边,来了一位女子,说是为林七杜送断头饭的……”
“这但凡是进了我锦衣卫诏狱的人,基本上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所以这个女子前来,才会说是为林七杜送断头饭的。”
“哦?”嬴胡亥稍显意外:“那个女子是他的夫人?”
“不是,根据那个女子说,她和林七杜两人素不相识,她父亲是来关中准备参加科考的,但是盘缠用尽了,得到林七杜的救济以后,这才能继续在客栈中住下去。
只是,现在许多人都听说林七杜被锦衣卫抓走,关进了诏狱中,无人敢来,只有这女子一人端着一碗粟米粥,一碗米汤,来为林七杜送行。”
娄敬言语之间,已经对这位女子颇多敬意。
嬴胡亥也不免为之感染:“好女子,也是奇女子,若此女所言不差,那林七杜也必定未曾说谎……”
“那?陛下?”蒙蕙下意识的看向嬴胡亥。
嬴胡亥想了想,道:“放人吧,此人虽为了生计,但是行径荒诞可恶,着他将这些东西全部改掉,重新在天桥底下说书,务必为我大秦北伐将士正名,休要在舞文弄墨,写这些不堪入目的文辞。”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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