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楚源微微一愣,刚才的不耐烦忽然间消失不见。
虞洛秋还蹲在地上,嘟嘟哝哝地说着一些醉话。可是他忽然明白了她心中的担心。
不想让他皱眉,不想让他担心,哪怕因为一点点喝醉都不想让阴郁蒙上他的眉心。这个女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迟钝,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唯唯若若,除了善良一无是处。
相反,她比他所见的女人更纤细敏感。令人心生温暖搀。
霍楚源长叹一声,坐在她身边:“那我们等过一会再上楼。等你酒气消了以后。”
“好。”虞洛秋傻傻地笑,露出甜甜的笑靥。
喝多了的她显得很可爱。像是一位没有长大的少女,甜腻、粘人,却不让人讨厌。
两人就坐在天桥国际公寓楼下的马路边,吹着冷风,看着渐渐寂静下来的街道。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在这么个寂静的寒夜里,他忽然觉得心中安静下来。
“洛秋。”他忽然唤道。
“啊?”虞洛秋勉强睁开即将瞌睡的眼,迷迷糊糊的应。
“你很爱我哥吧?”他问。
虞洛秋捧着脑袋用力点了点头,很不客气地承认:“那是当然。”
霍楚源看着她幅度甚大的摆动,不由失笑。
“那如果有人要伤害我哥,你一定要站在他那边,知道吗?”他忽然说道,“就算是所有人都在你面前说他坏话,你都不要相信。”
“好!”虞洛秋点头,眼中亮晶晶的,憨憨地笑:“我没有那么笨。”
霍楚源一笑,揉了揉她的长发:“谁说,你就是那么笨!”
他说着拉起她站直:“好了,我要走了。看在我今天请你吃饭又陪你聊天的份上,给我一个告别的吻吧。”
虞洛秋瞪大眼:“怎么可以亲你!”
“就一下。”霍楚源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眼中掠过捉狭。不趁这个时候捉弄她,还趁什么时候?
“不行!”虞洛秋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我要上楼了!再见!”
她说着跌跌撞撞地往大门走去。
“喂,你就真的这么走了?”霍楚源笑骂:“没良心的女人!”
虞洛秋回头嘿嘿一笑,继续往前走。忽然她脚下一拐,整个人往地上扑去。霍楚源一惊,下意识冲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喂,你真的一个人可以吗?”他问。
“可以!”虞洛秋从他怀中呼哧呼哧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写满了固执:“我自己走!”
“好了,洛秋,再见!”霍楚源低头,在她额上迅速落下一吻。
虞洛秋一呆,霍楚源已经推开她,上了车呼啸离去。
人走了。
她迟钝的脑袋钝钝地痛着,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额上还有他吻的余温,轻轻的,一下子在寒夜里消失无影无踪。
她呆呆看着黑夜中那一亮亮蓝色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有一种他是真的不会再回来的感觉。
“呼”虞洛秋坐在楼下的草坪上,看着黑夜的星星,脑子在酒精的打乱下太过混乱。她得好好想一想。
……
迈巴。赫缓缓在天桥国际公寓楼下停下。曾舒怡看了一眼高耸的大厦,眼中流露诧异:“没想到霍先生还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