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木门被一道极大的力度推开,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屋内的众人,文老太太猛的转身,正看到家欣满面怒色的站在门口。
文老太太眸底划过一丝不快,但还是清了清嗓子,招呼家欣道:“大姐儿过来了,外面风冷,别在那儿站着了。”
家欣向屋内看去,却不见云氏,勉强向文老太太挤出一丝笑容,佯装不知情道:“老太太可快来救救我,阿禾那个磨人精实在弄得我烦死了,也就母亲能治得了她。”
听她如此说,文老太太的面色终于缓和些许,动了动唇道:“大姐儿进门时可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既然是你妹妹闹的,那就将她送过来,我给你好好调理调理,在乡下呆了这么些日子,性子也学野了可不成。”
闻言,家欣袖中的拳头攥的更紧,也再装不下去,正准备直言询问云氏下落之际,忽听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转眼家禾便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大姐姐就知道告我的状,祖母您可别信她的!”语毕,也不顾自己一声寒气,直接就扑向文老太太。
赵嬷嬷见状忙要将她拦下来,她却笑嘻嘻的一转身扑到坐在老太太左手边的刁氏怀中,冰凉的小手直接摸上她的腰际,委屈道:“五婶婶快给我做主,姐姐她就知道欺负我!”刁氏被突然袭来的寒气激的猛打了一个冷颤,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
文老太太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厉声呵斥:“不懂规律的东西,谁教你这么冒冒失失的!”
家禾不以为意的吐了吐舌头,故意开口:“老太太别凶阿禾,阿禾是看到五婶婶太欢喜了。”言罢,还要去抓刁氏的手,萱草见自家太太面色黑如锅底,忙过去将家禾抱下来。
家禾也不挣扎,只是嘴里嚷嚷着要找娘亲,家欣借势忙道:“老太太您可瞧见这磨人精有多讨人嫌了,母亲呢,等她出来这小东西就老实了。”
“你母亲她身子不大爽利,在里屋歇着呢。”文老太太大言不惭的说着,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家欣虽然心中深恶,面上也只能装作惊讶,忙请求进到里屋。
文老太太本想阻一阻,谁知家禾一溜烟的跑了进去,到了嘴边的话又只好吞了下去。
家欣掀开帘子,果然见到云氏神情恹恹的靠在石青色的孔雀展尾大迎枕上,面色苍白如纸,精神也不似以往。
“这是怎么了?”家欣忙急走两步,在云氏身边的梨花木交椅上落坐。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氏才徐徐偏过头,勉强笑道:“没什么大碍,大姐儿不必担心。”
家欣哪里放心,低声埋怨道:“怎么也不请大夫来瞧瞧。”
云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家欣不悦的看向姚嬷嬷,眼底似有责备之色,姚嬷嬷也无奈,碍着在老太太的地盘不敢多言,直到请辞回了芳竹院,才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家欣姐妹二人。
原来大太太有意从南府的几位少爷中原则过继的人选,但老太太是极其不乐意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同南府的那位不和,最主要的原因是文家历代都由长子继承江陵织造的位置,若是长房真的从南府过继个侄子过来当儿子,岂不相当于将这个肥缺拱手相送,文老太太心中不快,言语便重了些,正好被刚进门的四姑娘听个正着。
家欢之前被老太太禁了一个月的足,一直耿耿于怀,见老太太数落她母亲,又怎么能忍。于是没大没小的就顶起嘴来,说老太太偏心眼,为了捧家欣就打压大太太,云氏怕她再扯出什么有的没的,便起身去哄,谁知道脚底太滑不小心跌了一跤。
听完前因后果,家禾同姐姐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什么跌了一跤,只怕是有人故意使得绊子!
家欣咬牙,冷着脸道:“四丫头如今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老太太和五婶婶怎么也这样没心,都不请大夫来瞧瞧,万一摔坏了哪里如何是好?”
谁知云氏听了这话,眼底却划过一丝异色,忙解释道:“是我嫌麻烦不让她们去的,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闻言,家欣狐疑的看向云氏,联想到她这些日子似乎胃口一直不大好,偶尔还会犯呕,于是便鬼使神差的伸手探向她的脉搏。
虽然惊异于小女儿的举动,云氏还以为家禾只是向自己撒娇便也没理会,可当她发现小家伙竟煞有其事的要为自己诊脉时顿时猛的将手缩回。
见她如此,家禾更笃定了心中的猜测,一时间又喜优,喜的是云氏定是察觉自己有了身孕才不想声张,忧的这个孩子出现的太不合时宜,对长房来说无意于一个巨大的威胁。
最重要的是,前世的家禾,只告诉过自己有个姐姐,至于弟妹则从未提过。
那是否意味着这个孩子前世从不曾有,又或者说即便有过,也是早早便夭折?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自己所愿见到的,家禾敛过眸中的异色,轻轻阖眼,心底默默立誓,无论如何,今生她定会护这个孩子周全。
pps:团子表示脖子要掉了,手机码字的都是神呐!这货培训还要持续一阵子,彻底沦为爪机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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